高大牛部出现在辽阳,虽然人数不多,却军容严整。全营一千多人,过半披甲。还不是低档的纸甲,棉甲,全都是锻造的金属胸甲。擦拭的亮堂堂犹如镜面,光彩照人。
全营一个骑兵连,两个长矛连,一个战斗工兵连,外加医护,通讯,后勤等勤务排。士兵不是骑马就是乘坐四轮马车,虽然不少都是新兵却士气高昂,机动能力更是跨时代的。
大冬天的看到这样一支部队出现在自己眼前,辽阳的明军集体错愕。李维翰叹息自己手下没有这样一支强军,他手下的明军也觉着这伙反贼实在太强。
之前从周青峰身边离开的谭峰还在李维翰手下呢。他在沈阳败退之后,痛定思痛决定用自己在周青峰哪里学来的一些规矩改造自己的部下,收效显著。如今他已经带领两千多兵卒,官职爬到了明军千总的位置。
周青峰创立革命军横扫辽东半岛,谭峰对其消息一直很是关注。他觉着自己亲手整治的两千官兵就算打不过同等数量的建奴,打革命军这伙反贼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他心底甚至有过若是沙场再见,要上演一出捉放操的戏码。
既还周青峰当日收留自己的恩情,又要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威风,还要博取个流传后世的美名结果今天一看近卫队真正的精锐,谭峰这心里可就是拨凉拨凉的了。
不提人家兵强马壮,枪利甲厚,光是那份精气神就不能比。
近卫队若是一个两个军官披甲也就算了,可对面成排成排的战兵全部披甲,还都是防御力最好的金属胸甲。明军呢?大将都没这个待遇。谭峰作为李维翰手下主力,他也不过穿着一套金属片穿连的扎甲,跟一整块铁板锻造的胸甲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除了胸甲,近卫队士兵穿皮靴,皮裤,皮衣,皮毛,甚至还有皮手套。这一套厚实的衣服看着就暖和。士兵们个个抬头挺胸,脸颊饱满,这吃得好,穿得好,看别人的眼神都带着傲气。相比之下明军士兵都畏畏缩缩的,就连谭峰好不容易蓄养的几名家丁都没法比。
“凤英。”李维翰挑起车窗朝外看,在马车内轻唤一声,“这些都是革命军大将的家丁吧。”
“应该是。”谭峰靠近李维翰的马车,沉声点头道:“这革命军实乃大敌,果真不可轻视。”
“这家丁数量可真不少,真乃虎狼之师。本官记得凤英之前在周青峰手下干过?”李维翰又问道。
谭峰听得心里生疼,他刚刚打听过这队人马的将官究竟是谁,一问便知是高大牛。他脑子里再次浮现流落抚顺时自己照顾过的那个瘦弱青年。他被周青峰赶走时,高大牛便展露狰容。他在辽阳拼命练兵追赶,却想不到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双方差距再次拉大。
这下他别说跟周青峰比,连高大牛都不如了。
上官询问,谭峰只能把头一低,沉声说道:“谭某确实在周贼手下干过,只是如今心向朝廷,绝不敢背弃大人的提拔。”
李维翰点头道:“我知凤英是忠厚人,本官待你不薄,今后也必然多多照顾。我大明终究是国势强盛,钱粮丰富。只要朝廷痛心革弊,还是大有作为的。你可千万莫要辜负于我呀。”
谭峰一愣,又重重应下感情这李维翰是有所顾忌,也察觉到乱世之中掌握兵权的重要性,生怕谭峰跑了又回周青峰那边。而这主意还真就在谭峰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只是想起当初被赶走的羞辱,实在咽不下那口气。
李维翰这次从辽阳要带走一万多兵力,连带还有好几千地方官绅及其家眷。这其中不单单有谭峰的两千多人马,还有之前投靠的杨家兄弟也收容了一千多人。
杨家兄弟军户出身,落草为寇,匪气浓厚。他们带的兵比谭峰的部下还不如,拖拖拉拉的从城内走出来就是一伙地痞流氓。这些家伙猛然看到一支强军在自己面前,竟然慌不择路的朝回缩。
杨家兄弟倒也不管自己的人马,他们壮着胆子带上当狗头军师西门哀朝近卫队身边凑,直到近卫队士兵放平长矛要他们远离自己警戒区为止。三个人一直都觉着军队跟匪徒其实都是一体两面,从来没想过能有这么严整的军队。
“军师,你可见过这样带兵的?”兄弟俩遭受震撼之余,便来问西门哀,“这样一个兵得花多少银子呀?你看他们身上穿的甲,那应该是铁的吧,至少一百两。这眼前这么些人,岂不得好几万两银子?啧啧啧,有这么多银子干什么不好?竟然用在这些兵丁身上。”
西门哀知道周青峰厉害,却不知道他能厉害成这样呀。近卫队的军容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哪怕史书上记载的几支强兵都比不上的。他不得不叹道:“快走,快走,反贼势大,这辽阳是不能待了,我们还是去锦州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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