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看着鱼池,锦鲤都躲在假石深处的石隙里,池水平静平波,熨平似的,又仿佛一枚磨得锃亮的铜镜,清晰照得清阳郡主那张绝美无瑕的脸蛋,正盯着他的后背看。
清阳没有意识到池水如镜,只是没想到大哥的诸多算计,竟然早就落在韩谦的眼里。
当然了,他们在联姻这事上的算计跟谋求,叫韩谦或者谁窥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蔚侯王孝先的下马威以及楚使在锦华楼所受的待遇,自然不难猜测都是清江侯在幕后授意,也不难猜测清江侯对他们有所猜测,但真正令她们所担忧甚至惊惧的,还是清江侯对他们的猜忌到底有多深?
又或者正如韩谦所暗示的,清江侯到底看穿他们暗中所做的多少事,看透了他们藏在暗处的多少马脚?
“韩大人说笑了,我四弟素来任性妄为,又自诩知兵善战,武功过人,多涯,并不足以令他的情智圆满无缺,真正厉害的人物或许是景琼文,但景琼文受蜀主宠信的特殊身份,又令他们不能经常接触。
奚荏横了韩谦一眼,这时候长乡侯王邕已经追了过来,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请韩师不吝赐教王邕!”长乡侯王邕长揖拜倒。
“我这点本事,仅学得我父亲皮毛,当不得侯爷如此大礼。”韩谦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双手袖藏在身后,似乎鼓励长乡侯王邕再喊一声。
“请韩师不吝赐教王邕!”长乡侯王邕长揖不起,再次喊道。
清阳郡主与侯妃梁婉跟着走过来,大哥对韩谦如何敬称,她满心不爽,但心想杨元溥都如此称唤韩谦,大哥要将韩谦留下来问策,似乎也没有更适合的敬称了。
韩谦想到潭州也一团乱麻,他也不能装得太过分,见好便收,搀住长乡侯王邕说道:“侯爷折煞韩谦了,侯府未必没有清江侯的耳目,我们还是摒退旁人,到木亭清净地再详聊吧!”
韩谦着冯翊、杨钦他们先回锦华楼南苑,仅留奚荏陪他在长乡侯府说事……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