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已经有几个同僚自食其言悄摸的回了家,如今只剩周恒一和孟忠良二人仍旧苦苦守着试验台。
桌子上放满了瓶瓶罐罐,一个多月以来,他们尝试以各种酸与水银交叉试验,二人尝试了无数次也失败了无数次。
如今,他们不得不承认,或许他们真的不是那块料。
“老孟,还有酒吗?”周恒一放下了手里的试管,冲一旁仍在做试验的孟忠良道。
“多着呢,还是宋档头送的好酒咧。”孟忠良起身伸了伸发酸的腰,走到研究室的一角在橱柜中提出了两坛子酒在周恒一面前晃了晃道。
“就在这儿喝?这不合规矩吧?”孟忠良坐在周恒一身边道。
“大晚上的还能去哪儿,外头能冻死个人,还是就在这儿将就喝点吧,好暖暖身子。”周恒一似乎酒瘾上来了,打开塞子便咕咚来了一大口。
“嘶——这是什么酒,咋的如此烈!”周恒一咧着嘴,饶是他这个老酒虫也觉得这坛子酒劲儿有点大,嗓子几乎跟着火似的。
“哈哈哈,看你那德性,这可是宋档头的私藏。
听说是西山商合酒坊的特供,好像叫什么什么酒精,酒精是啥意思,就是酒中的妖精,劲儿能不大吗?”孟忠良嘲笑了一声周恒一,随即也抿了一口,而后直咧嘴。
“前日王爷又着人来问询咱们的进度了,咱们身受王爷大恩,如今好不容易有王爷用得着咱们的地方了,你说咱们咋就这么怂咧?”
周恒一没有理会同僚的玩笑,又喝了一口酒精,晃了晃脑袋道。
这酒有点上头!
“谁说不是呢!俺家的娃如今就在工学院读学堂,听说被派到山东勘什么探咧,俺家的地也是王爷给分的,还有咱的薪俸,上……上哪儿找……找……找这么好的老……老……老爷!”
孟忠良舌头已经不听使唤,结结巴巴的道。
“咱……咱可不能像老孙头那般,说什么……也……也要帮王爷把……把那狗屁雷什么汞给造……造出来。”周恒一不仅舌头开始不听使唤,连眼睛都开始天旋地转。
“就……就是,咱不……不能当那瘪……瘪犊子,来,干——,哎,你……你怎么倒下了?”
孟忠良提着酒坛子想拍周恒一的肩头,可眼睛已经出现重影,拍了好几下也没拍着。
孟忠良嘲弄了周恒一两句,又咕咚灌了一口酒精,随即扑腾一声也趴在桌子边不省人事。
剩了大半酒精的酒坛子躺倒在试验台上,漫出的酒精渗入到了试验台各处……
夜色渐深,军械所门房老李头缩着脖子出来起夜,他迷迷糊糊的眯着眼正放着水忽然问道一股糊味儿。
老李头睁开了双眼哆嗦了一下提上裤子,循着糊味儿的源头走去,直走到火器研究室院子前。
透过窗户但见屋内隐约有火苗出现,老李头瞬间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他知道这个院子里是专门研制火药的……
天呐!——老李头精神焕发般蹦起老高。
“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