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丫头真是对文龙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思,也罢!这也是郎有情,妾无意!
且有了江氏这一出便真是郎情妾意只怕也落不得好下场,这一来确实不好再强留了芳芳在府里,日子久了弄出事儿来反倒与人无益,倒不如放她出去好生过日子!
想了想道,
“即是如此,你随我上了京陪我一阵子,待到一切安顿好了,我再想法子给你谋个铺子置些田地,总要让你有傍身的依靠才成!”
待到了京城想法子给丫头说门亲才是正事!
能这般为方素素着想,黄老夫人是真心将她当了亲近的晚辈关怀,方素素心下感动,过去毕恭毕敬向老夫人行了一礼,
“多谢老夫人!”
黄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
“你下去吧!”
这厢眼瞧着方素素退下,黄老夫人转头对一旁立着的老婆子道,
“瞧瞧,但凡有些好的都不让我留下,剩我孤老婆子一人还不如早些死了好!”
婆子忙劝道,
“老夫人不必伤心,以后给侄小姐寻了一个好婆家就嫁在京城之中,您还当亲戚走动就是!”
“唉”
黄老夫人不知道是自己一席话讹传到了江氏耳中,引得江氏惧怕儿子的终身被祖母乱点了鸳鸯,这才出招儿要赶方素素走,却是没想到儿子黄文龙出来横插一杠,让她在黄老夫人面前颜面扫地,这一回斗法江氏败得实在惨!
回到那船上,江氏一口气堵在胸口还没有吐出来,黄文龙却是扑嗵跪到了她面前,
“母亲,儿子是真心喜欢芳妹妹,求母亲成全!”
江氏闻言又是一个闷雷炸在头顶,这厢只觉是五内俱焚,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气得过去伸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巴掌,
“孽障!你大好的前程不要了么?娶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能给你什么?那临州城里大好的官家小姐,世家千金不娶,你娶一个野丫头,你是得了迷心疯还是被鬼迷了眼?”
黄文龙向来孝顺,这却是头一回梗着脖子受了母亲一耳光,沉声道,
“三千溺水,儿子只取一瓢饮,旁人再好那是旁人,儿子只瞧见这一个!”
江氏听得是脑子一阵阵发昏,牙根子都被咬出血来,一抬手将几上摆放的天青釉梅瓶摔到了地上,
“咣啷”
碎片四散溅开,
“你你还敢说!”
“母亲!孩儿求母亲了!”
江氏抖着手指向门口喝道,
“滚!你给我滚!”
黄文龙无奈只得起身出去,却也不走远,到了外头又撩袍子跪在外头,却是满面倔强,梗着脖子就是不愿低头。
江氏一人在这厅中真是越瞧越气,一时只觉得胸口如有巨石压坠,有东西堵着是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下,在那处捂着胸口摇摇欲坠,一旁的丫头婆子瞧见了吓得失声尖叫,
“夫人!夫人!”
待到黄万澄听到声响过来观瞧,见这厅里丫头婆子乱成了一片,
“夫人昏倒了!夫人昏倒了!”
黄万澄急忙过来抱住江氏,
“这这是怎回事儿?”
江氏倒在丈夫怀里,双眼模糊勉强瞧了丈夫一眼,这才哇一声哭出来,
“黄万澄,你的儿子是要气他亲娘啊!”
拉着黄万澄大哭起来
这事儿不久便在这船上传了遍,大小姐黄文秀得到信儿忙坐了小船过来,见大哥正跪在外头唉一口气道,
“大哥,你你又是何必呢?”
黄文龙跪在那处瞧了她一眼却是摇头一言不发,黄文秀再多说两句便摆手赶她,
“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还是呆在闺房中绣花百~万\小!说为何,出来作甚!”
黄文秀被他气得一跺脚,只得举步向里进,进来一瞧江氏正半卧在床上,一张脸惨白,泪眼索索的与黄万澄说话,
“我费心费力为他谋划出路,银子大把的花,去娘家低声下气的求我那眼高于顶的嫂嫂,才让他拜在大儒陈济舟的门下,这悉心栽培他倒养出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来!夫君我对不起你啊!”
黄万澄道,
“夫人说那里话,文龙这孩子一向是好的,这一回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待他转过弯儿来便好了!”
江氏哭道,
“你瞧瞧他那样儿可是转过弯儿了,还犟在那处不吭声,一副我不答应他便不起来的样儿,他这是要把我活活气死才甘心啊!”
江氏一转头瞧见女儿,忙伸手了拉黄文秀过来哭道,
“女儿啊,你哥哥如今是昏了头了,还在外头跪着要娶那山里来的野丫头呢!那丫头还未进门便是这样,要真进了门只怕连我这亲娘都要靠边站了!”
黄万澄忙喝道,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