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不是说这尸体本就是在棺木之中,随着棺木一同落入水中,早就是死人了为何会淹死?
这人应不是宫中人!
皇宫中人若说活计粗重倒也是有的,但吃穿用度上头为了皇家颜面也不会太过简陋,更不会常年食用不易克化的粗砺食物,即便是有这种人,怎会身着太子衣冠躺在这玉棺当中?
除非除非是有人用一具尸体假冒!
只是要假冒也要假冒真太子,这死太子又假冒来何用?
更何况这付明祥可是皇后一系中人,能让他为这具棺材做遮掩,必是要皇后下令才成!
这其中又有什么蹊跷!
赵衡翀任是他天纵奇才但也猜不透这中间的诸多关窍之处,只得将疑问放在心头,将那地窖恢复成原样,一群人不惊动任何人悄悄走了。
赵衡翀将此间事情摸查清楚,打道回临州到了城外却是转道去了撼海码头,那处方苒苒已住了多日,现下正好顺道接了她回城里去。
到了镇西王府的楼船之上早有人报了给方苒苒,一身粉色衣裙的方苒苒忙自楼上急步下来,赵衡翀见她走的急踩到了长裙,忙上前两步一把将她自梯上抱了下来,
“苒苒,小心!”
两人紧拥到了一处,下头人见了都退到外头,脚步声响方苒苒这才想起还有下人在面前,忙自赵衡翀怀里下来,却被他紧紧抱了不放,
“有人!”
“放心!早退下了,若是这么不长眼早被逐出我镇西王府了!”
说着抱了她一步步上楼去,两人依在那软榻之上,两人紧紧依偎在一处,温存了半晌方苒苒才想起一事,忙直起身来道,
“世子爷,我瞧见他们了?”
“哦,什么人?”
方苒苒咬牙道,
“我瞧见他们了,我那好姐姐与好兄弟!”
方苒苒那日出府是高氏一同到了这憾海码头之上,高氏上了另一艘船却是要迳直被送回沧州的,被关在后院许久的高氏前头还在院子里打奴骂婢,到此时见自己真要被送走了,吓得立时收了高傲跋扈的样儿,一左一右被两个粗使婆子押着,挣脱不得只能回头冲着方苒苒哀求道,
“妹妹,妹妹,你向世子爷求求情,我我知道错了,我我以后必定好好的待你,我我们姐妹平起平坐为世子爷生儿育女”
她现下才知晓赵衡翀为了这女人是真狠了心要送走她,她这一走若是给这狐媚子钻了空子生下一儿半女,自己除了孤身一人老死沧州还有何下场?
方苒苒叹了一口气静静看着她却是一言不发,这时节高氏对她低头有何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衡翀是镇西王世子,性子高傲冷酷,高氏的性子也是太娇纵了些,若是能早些向世子爷低头那还有她方苒苒什么事儿?
唉!你当我愿意进这镇西王府?做这世子爷的侧妃么?
方苒苒生母付氏早前也是因着性子傲气在方智生母面前吃足了苦头,若不是仗着有一个正室名头,又有方家长辈弹压才生生压得父亲将姨娘送走,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却害得四哥哥对方家心生怨恨以至的引狼入室。
母亲与姨娘之间的明争暗斗,方苒苒这些年冷眼旁观早将一切记在心里,这些年来母亲深爱着父亲,同样也是为情所苦,一直都不曾真正的快乐过,直到家中生变她们藏身在那小山谷中时,方苒苒才瞧见母亲真正开怀的笑过。
或许女人放下执念才会活的更好!没了父亲在身旁,没有在父亲半是怜惜却是半是怨恨的目光下生活的母亲,虽是生活清贫却似扔去了无形的枷锁一般,活得自在了许多。
方苒苒瞧在眼里心中也是感叹,这世上女子不易,做正室不易,做小妾更是不易!
方苒苒一天天长大,虽是知晓做女子终有一日要嫁人,别的女子都盼自家的夫婿人才风流,家世出众,只有方苒苒一心想寻一个山野村夫,市井小贩过活,或许过上那清贫日子,整日价为了五斗米折腰,倒没心思去三妻四妾,后院里女子少些自然纷争也要少些。
以方苒苒温吞的性子知晓自己没那手腕与心计倒不如舍了富贵求一个平淡简单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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