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高坐台上的圣主没有听到,却是被左御河听得真真切切,他这时才知晓,怪不得仲烨璘年纪轻轻能如此出类拔萃,却原来是投了一个好胎!
有圣主暗中出手扶助,仲烨璘想不出头都难!
仲烨璘你即是少主又何必要与他们这些人争,光明正大的做少主不好么?非要借了圣主之势事事争先,处处占强,旁人拼死拼活争来的晋身机会,在他眼中只不过如同浮云,想要时便来争,不想要时便弃如敝履,他凭什么如此?凭什么!
左御河自认以自己坚韧心性,配上一个好出身,未必不如仲烨璘!
只是可叹出身不如,再努力又如何?终归差上人一大截!
似这一回倾全派之力为了一个偌大的中原,在他眼中不过一时兴起弄的游戏!
是啊!即便这中原之事不成,他回到域外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旧是威风凛凛的少主,以后更是圣主!
想到这处左御河重重一拳击打在桌面之上,
命运对人何其不公?终有一日终有一日我必将将仲烨璘狠狠踩在脚下,看着他跪地求饶,摇尾乞怜!
只是现下形势如此,即是与仲烨璘达成交易自还是要好好应对,当下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撩袍子走了出去。
那头赵衡翀打马回到了镇西王府,在书房之中来回踱步,心头暗想,
“看样子太子殿下这一番只怕是要有所动作了,只是却是挑了自己做他的盟友,只不知他到底是有何打算?他到底是要对付谁?”
他自然不知晓赵敬暗中却是布了好几手,朝臣多的是向太子爷效忠之人,武将却是因着前头后宫干政之事,与太子爷不远不近的,专等着二王的风向。
赵衡翀在心里将太子前头所说的话又忆了一遍,赵敬意有所指,专提了平南王世子,这样看来只怕是想冲平南王下手了!
当下不由紧皱了眉头,平南王与镇西王都是手握兵权的实权之人,唇亡齿寒若是朝廷有意夺兵权那必然不会是只夺一人,若是如此只怕这事儿还要报与父王知晓才成!
想到这处提笔写字,却是心头纷乱,写了几页只觉不甚满意,又揉掉重写,这厢又写又毁却是弄到了天黑、
方苒苒在后头眼见得时辰不早了,赵衡翀仍是没有回后院用饭,便索性提了食盒到前头来寻他,见那书房里灯光通明便问门口处的赵筹,
“世子爷可是有公务在忙?”
赵筹应道,
“世子爷在给王爷写信”
方苒苒想了想将食盒给了赵筹,
“即是如此,我便不好打扰,你送进去吧!”
赵筹刚接过,里头的赵衡翀听到声音便道,
“苒苒进来吧!”
方苒苒闻言应了一声,又自赵筹手中接过食盒撩裙子迈步进去,进去见赵衡翀眉头紧锁,提笔几个起落纸上不见一个字,当下便笑道,
“世子爷写得费心只怕是肚子饿了的缘故,不如用罢饭后,有了力气再来斟酌?”
赵衡翀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笔,
“苒苒说的是!”
放下笔,由方苒苒伺候着洗手净面坐到了桌前,瞧着方苒苒一道道布好了菜,
“你可是吃过了?”
方苒苒摇头,赵衡翀便拉了她一同坐下,两人一面吃饭一面说事,赵衡翀道,
“你那家人我这头也是有了些眉目?”
“是么?”
方苒苒喜的放下了筷子,赵衡翀夹了一筷子菜在她碗里,示意她吃下去才接着说道,
“我的人好不易查到了她们自蔺州出来是往这临州城来了只是落脚在那一处却还要仔细查访才是,不过终归要近了许多!”
“是么!太好了!”
寻了这么久竟是没想到家人就在临州不远,一想到快要见着家里人,方苒苒不由喜上眉梢,忙为赵衡翀也夹了一筷子菜,
“多谢世子爷!”
赵衡翀见状挑眉笑道,
“能寻到她们我也欢喜,总算那一库的聘礼能送出去了,我也能早早接了你进门!”
方苒苒闻言立时面红过耳,嗔怪道,
“用饭呢!说这些做什么”
赵衡翀大口扒了饭道,
“我这也是为了每日多用几碗饭啊,你若是不堂堂正正进了门,我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独守空闺甚是寂寞!”
方苒苒羞得忙给他盛了一碗汤水,
“世子爷,快喝吧!”
没想到一向冷峻的赵衡承也有这般言语不禁之时,方苒苒瞪了他一眼,
“快喝吧!”
堵了嘴看你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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