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屻波也是趁着与赵廉批阅奏折之时,当着宓秋寒的面前提出收回平南王兵权之事,宓秋寒自是大力支持,赵廉沉思良久点头道,
“此事可行,只是却需再策划策划!”
赵廉如今与宋屻波已渐渐有了父子连心之感,一个是执政多年老于城府,一个新锐进取,思敏机警,这两人当着宓秋寒的面打机锋,宓秋寒也罢,身边的宫女太监也罢没有一个能听懂。
赵廉仔细想来现下时机已慢慢成熟,只是皇儿之计有些冒险,夺了平南王兵权若是派去的人不是自己信得过之人,可就白白将大权拱手送给娲神派了!
宋屻波自是知晓他言下之意,当下笑道,
“这事儿自是要谨慎进行,父皇不必担心,儿臣自有思量的!”
赵廉点头
他们自是不知宋屻波早已是布下暗手,自己不宜出面,便想法子要那便宜弟弟来动手,只要他那头事起,自己这边只需让宓秋寒调动京营拿下平南王及世子,再火速派了自己人手前去接管兵权,只要兵权到手,便暗调兵马入京,将那京营兵权接管,那临州城便到手一半,其余皆不足虑了!
只是没想到仲烨璘半路杀出这么一招!
仲烨璘想要素素是何用意?
宋屻波猜不透,即是不想猜。前头若是能夺了平南王兵权自然是一石二鸟,又将宋士铭带了进去,现下即是不成,他能想到的便是加快动手,既然平南王的远水不能解近渴,那便想法子将宓秋寒握在掌中,将京营十数名将领握在掌中。
只要京营能尽数在手,便大肆抓捕娲神派在京中暗藏之人,仲烨璘那怕武功再高也怕千军万马,届时一样能置他于死地!
只是方素素却是摇头道,
“屻哥,我倒觉着这是个机会,只要我想法子接近仲烨璘能一举将他刺杀,你前头的策划自是照样执行便是!”
那娲神派四位宗主之间从来不是铁板一块,下头人也未必服上头人,只要能杀了仲烨璘,自己再潜逃而走,将屻哥撇得一干二净,到时平南王的兵权照旧还能收回手中,以精悍边军之势接管京营,也比这般靠着一般子良萎不齐,心有二念的将领强。
两人这厢商议了半晌,宋屻波沉呤良久道,
“仲烨璘武功太高,素素你去若是不能杀了他,又当如何?”
方素素应道,
“只要能刺伤他,我便能想法子逃走!”
宋屻波摇头道,
“无论他死还是伤,你是自我东宫中出去的,这账他们总要算到我头上来,倒不如想个法子让他狗咬狗,引得他们自相残杀!”
方素素闻言眼前一亮,咬唇想了想道,
“即是自相残杀必也要实力接近才是,仲烨璘功夫高强,娲神派中还有何人可与他相敌?左御河?”
宋屻波想了想道,
“左御河自是可以,但此人心性狡诈诡变,若是想让他上当只怕很难,不如选那萧三娘?”
“萧三娘?”
方素素皱眉道,
“你不是言道那萧三娘武艺并不出众,只那阴阳之道十分了得吗?”
宋屻波应道,
“正是因着她武艺算不得最好,仲烨璘必是想不到她会害他,说不得还能得手,只要出其不意让她中了招,我们再”
这厢两人脑袋凑到一处商议到了三更,方素素与宋屻波这才换了一身黑衣自密道之中出来,宋屻波带着方素素到了城外宅院之外,这时节这院中正是灯火通明,仆从来往之时。
宋屻波在这处住过一阵子,拉着方素素自那仆从进出的小门进去,悄悄到了自己那院子里,虽说宋屻波已进了宫但他这院子如今还是空着,里头布置纹丝未动。
宋屻波熟门熟路进来,又顺手在那仆从的房中偷了衣裳,回到这院中换上,宋屻波取了那鲛人木放入怀中,拍了拍它,
“现下就靠着这宝贝了!”
这东西用来对付普通人倒是越发的灵验了,像方素素身边的小宫女,如今已是走火入魔,每夜里不必鲛人木发作,她便自发自动坠入太子爷临幸自己的幻境之中,白日里见到方素素,都不由的神情怪异,眼神闪躲,这也是因着鲛人木勾起了她心里头最隐蔽的念想,如今她都自己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身处幻境还是现实了!
但若是对上心志坚定的练武之人却不知是否有这效果!
宋屻波带着方素素悄悄潜入了后头萧三娘所居住的院子当中,这时节正是娲神派人狂欢肆意之时,今日却是正好,萧三娘玩了两场有些累了,便回自己那院子沐浴。
这厢洗到一半却听外头传来声响,不由开口唤道,
“凤仙?”
宋屻波缓缓放下被打昏了的凤仙,自己伸手拿了她手上的衣裳走了进来,
“是我!”
萧三娘瞧见竟是青衣小帽的宋屻波走了进来,不由又惊又奇,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处?”
宋屻波笑着把手里的衣裳为她搭在了屏风上,自己却走了过去,取了一旁的沐浴用的腻子递给她,手腕垂下时那鲛人木便滑入了手中,
“我在那宫里呆烦了,便出来瞧一瞧三娘,一向可好?”
萧三娘没有半点怀疑却是笑着应道,
“你这是赚那宫里的吃腻了,要出来打野食吧?”
又笑道,
“外头左宗主那处可是正热闹着,你怎得偏来寻我了?他知晓你来了么?”
宋屻波笑道,
“自然是要先来见过三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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