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又是长叹一口气,把脸凑到了她面前,
“母后,你仔细瞧瞧,我到底是谁?”
宓秋寒闻言一愣,却是神情怪异瞧着赵敬,
“你是谁?你是宋屻波你还能是谁?”
赵敬心头一酸,黯然道,
“母后,你当真认不出敬儿了么?”
宓秋寒却是连连摇头冷笑道,,
“你你休要骗我我我儿赵敬早已身死,你你不过是假冒他的,你假冒他享受那荣华富贵也就罢了,但饮水思源看你总看在娲神派对你不薄的份上,放过这些兄弟们!”
赵敬心头更酸,几欲落下泪来,
“母后,时至今日你连自己亲生的儿子也认不出来么?我便是你的亲儿赵敬啊!我我没有死!”
宓秋寒一呆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侧过耳朵又问道,
“你你说什么?”
赵敬应道,
“母后,我便是赵敬,真真正正的赵敬,大魏朝元后亲生,当今天子嫡长子,太子爷赵敬!”
宓秋寒闻言身子一震,
“你你是敬儿?你真是敬儿?不不会,我我明明摸过你的脉,亲手为你盖了棺,你你不可能!不可能!”
赵敬叹道,
“母后,我前头不过是服药假死,我回到宫中也是一月有余,母后便从来没有发觉我与宋屻波的不同么?”
宓秋寒直勾勾盯着他,脑子里回想起赵敬身死后的前后诸事,最近一月来宋屻波倒是有些不同,少了前头性子里的桀骜不拘,倒是比以前多了些儒雅温文之气,她还当是宋屻波身居高位日久,性子也起了变化!
原来原来竟是赵敬回来了!
“那那宋屻波呢?你把他杀了?”
赵敬摇头,
“他是我亲兄弟,若是没有他我只怕还在那深宫之中做一个苟延残喘的傀儡,我怎会杀他!”
“你你说什么?他是你兄弟?”
宓秋寒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敬儿,你真是傻,宋屻波不过就是我们在外头寻来的野小子,怎么会是你的亲兄弟?你被骗了!”
赵敬叹息声不断,瞧着宓秋寒目光中隐隐透着怜悯,
“母后,这是天不与你娲神派,不过随便寻一个野小子,便把父皇流落在外多年的二皇子寻了回来,偏偏这野小子还知晓自己的身份,又被你们娲神派杀了待他如亲生的祖父,国仇家恨你说他会不会听你们的话,甘心做一个傀儡太子,让你们称霸中原呢?”
宓秋寒不敢置信的瞪着赵敬,
“你你你说的是真的!”
赵敬点了点头,
“他自入了娲神派头一天起便在无时无刻谋划着将你们一”
说着凑到了宓秋寒耳边,
“你当那仲祀伯的病是如何得的?”
宓秋寒一脸震惊不信盯着赵敬却是久久不语,良久才恍然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觉得自左御河进京之后,娲神派便诸事不顺,圣主入京之后更是频频遭人暗算,原来竟是因为出了内奸!
“宋屻波呢?他在那里?让他出来让他出来!”
“我在这里!”
说话间两道身影自那堤岸处爬了上来,宋屻波脸上的面巾早已在水中扯去,在火光下众人瞧见两张一模一样英俊不凡的脸,一时之间都有些恍惚。
在这前秦开凿出的巨大洞窟之中,幽暗通冥,神秘诡异,宋屻波湿淋淋自水中出来,与赵敬站在了一处,让人疑心是不是这河中的精怪日久得道,年深成精,幻化成两名少年俊杰出世入尘。
这两兄弟的脸太过完美倒让人心中生出几分惧意来
侯德宝是跟在宋屻波后头入的水,在那湍急的河水之中寻到了正在发狂寻打方素素的宋屻波,一把拉了他冒出水面,抬手就是一巴掌吼道,
“这么急的河水,素素如何会还在这处,定是往下游去了!”
生要见人,活要见尸,若是寻不到人只怕这臭小子便要疯了!
当下拉着宋屻波往下游游去,到了那棚栏前,侯德宝潜下去摸了摸出来冲宋屻波喜道,
“那丫头没死下头棚栏上被人弄出来一个洞口,素素没死!”
宋屻波听在耳中立时如被雷击一般,身子一震,欢喜问道,
“师父你说什么?你说你说素素没有死?”
侯德宝一把把他按到了水里,
“你自己下去瞧瞧!”
宋屻波下去在那棚栏上一摸,果然有被切断的棚栏,那断口十分齐整干净,不似一旁的棚栏上年久滑腻,定是刚被断开不久,心头大喜二话不说便钻了出去,侯德宝忙跟着他游了出去,两人顺水出了涵洞,这时方素素已上了岸。
方家人正与娲神派厮杀到了一处,宓秋寒被绑在地上,宋屻波与侯德宝上了岸却是正听到宓秋寒在叫他名字,当下扬声应了一面过来,一面目光在那人群之中一扫,正瞧见了立在方魁身边的方素素。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