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中的男子,个个尽是这大魏朝中顶尖儿之人,却是一生当中难得有这么一次与家人团圆,纵情开怀的机会,竟是一个个不用人劝便酒倒杯干。
喝到最后赵廉与赵肃坐在一处勾肩搭背的老哥俩儿拼着酒。赵敬酒量不成却是与赵衡翀一块儿灌宋屻波,三人吵吵嚷嚷,一杯酒推来送去,倒是桌上洒了大半。
方素素自己在一旁笑着,只是推不过时才小口小口的陪上一回。
待闹到了四更天时,地上已是摆了十来个坛子,几人也是东倒西歪,言语不清了,一屋子只留方素素一人清醒着,她忙叫人进来伺候。
保寿带着几位宫中侍卫伺候着赵肃和赵敬到酒楼之中预备的房中安寝,镇西王府的侍卫也是进来背了赵肃与赵衡翀去歇息,今晚这酒楼外松内紧,防守甚严便是不必担心皇帝与太子的安危。
送走了他们方素素过来扶宋屻波,
“屻哥,我们回去吧!”
宋屻波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手搭在方素素肩头,把大半个身子压过来,垂下头来却是冲她一眨眼,
“屻哥,你你没醉?”
方素素很是惊讶,她从未见宋屻波吃过酒,连赵衡翀在军中练就的酒量都已中撑不住了,她只当宋屻波必是也醉了的,却是没想到他竟还清醒着。
宋屻波笑道,
“我是装的!”
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软皮囊出来,
“这是什么?”
“师父给我预备的,趁人不留意便往这里头倒!”
那囊已是鼓鼓胀胀显是被酒装满了!
宋屻波笑道,
“本是预备着对付那帮子人的,没想到却是用在了这处!”
怪不得,前头他嚷着去茅房几回,想来应是去倒酒了!
宋屻波哈哈笑着,将那软皮囊扔到了桌面上头,拉起了方素素的手。
小夫妻两人笑嘻嘻回到新宅之中,此时已是五更天,但外头吃酒的宾客却还是不在少数,一条街上灯火通明,今儿晚上自是通宵达旦的。
两人翻墙进了院子里,穿房过屋到自己那屋子一瞧,却见院子里头人影绰绰,宋屻波忙拉了方素素躲到一边。
只听有人在小声道,
“嘿!哥儿几个,怎得我们听了这半晌里头都没有动静啊?”
有人也是纳闷道,
“就是啊!里头怎得连个说话的声儿都没有?只可惜离得远了些”
“要不咱们过去把窗户纸给捅破了瞧一瞧”
有人立时连连摇头,
“要去你去!少掌门便是个笑面虎,上回掌门人成亲听墙根儿,我们不过挨一顿拳脚,但少掌门这处只怕没那好事儿,逮着了不定怎么被整呢!”
“嗤”
一旁的人立时鄙夷道,
“你即是怕了怎得还要跟来?”
“我这不是都被你们逼着来的么!”
“呸”
一众人转头冲那没胆鬼吐了一口口水,有人出主意道,
“兄弟们,即是来了便不能不瞧,我们用头巾把脸蒙了,事有不对立时就撒腿就跑,想来少掌门也认不出来我们谁是谁的!”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
“好!这法子好!”
一众大汉商议好后将那头脸蒙了,便蹑手蹑脚往那房前窗口上凑,宋屻波牵着方素素的手大摇大摆跟在后头,一众人却是半点儿没有发觉。
到了窗前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了听,很是疑惑道,
“怎得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少掌门这是不行啊!年纪轻轻的怎得便没了阳火,想当初老九我初哥上青楼,那可是大战了一天一宿,啧啧啧少掌门可是差远了!”
“唉!所以说小白脸子都是些外强中干的货,那似我们这些忠厚汉子,虽说外头瞧着糙了些,但这疼起人来嘛嘿嘿嘿是使不完的力气啊!”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是点头赞同,
“就是,小白脸子有什么好!”
方素素在后头瞧着一众汉子在那墙根处撅着屁股,跟一群老母鸡啄食一般,嘀嘀咕咕说个没完。
这厢转头借着天上的隐隐的月光瞧了瞧自家夫君,却见他笑得格外的灿烂,桃花眼角儿高高飞起,心知他这是动了怒!
心里同情这一帮子人,却也是忍不住的好笑,忙咬了唇见他们在那处伸了指头蘸口水,去捅那窗户纸,
“里头没声音,我们捅了窗户纸瞧瞧呗!”
“好!好!你先瞧瞧地上,我们少夫人可是有功夫在身之人,若是少掌门太过窝囊说不得连那床都上不去的”
打头的一个指头捅破了窗户,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瞧着他第一个把眼凑到了那小洞前头,此时节众人那会防备身后,宋屻波便趁机出了手,身子一飘人静悄悄落了过去,手下出指如风,已是连着点了好几人的穴道。
后头人悄无声息的被点倒,人摔到地上,被拥在前头的那几个听到声响回头一瞧,只见宋屻波笑嘻嘻的立在那处。
那唇红齿白的风流样儿,瞧在他们眼中倒似见着露了獠牙的狼一般,吓得大叫一声,
“少掌门!”
立时便要四散逃走,宋屻波却是早有准备脚下连动,身子一闪挡在了前头,上前两脚踢倒了两个,脸上的黑巾也被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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