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屻波与方素素去了镇外阿爷的坟上,因着许久未曾回来,阿爷的坟上已是长满了青草,两人到附近人家借了工具,仔细去了上头草又修整了一番,这才将祭品摆上,跪到坟前给阿爷磕头,
“阿爷,孙儿回来了,带着孙媳妇回来见您了!阿爷她是素素,您前头便巴望着我能将她娶进门的!”
方素素跟在宋屻波身后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宋屻波又道,
“阿爷,我与素素回来瞧过您,便要出去游历一阵,待隔几年后便回来陪您了,我爹隔一阵子也回来瞧您!”
侯德宝京城诸事已了,也是写信要带着方静回卧龙镇再转回棺山定已有,这时节想来已是启程了!
两人祭拜过阿爷,小夫妻又去谢过了里长,倒是备了丰厚的谢礼,一是谢里长对宋家老宅的照顾,二来也是还要在外头呆上几年,拜托里长照看着宅子。
如今方家平反,那告示贴的到处都是,里长自然是知晓的,在他看来宋家父子在外头混了几年回来,看衣着打扮,谈吐说话早已是今非昔比,宋屻波又娶了方家的小姐,这小子如今是发达了,自然不能得罪,反倒见了他比以前还要亲热几分的。
听了宋屻波的话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老宅子的事儿不必担心,自是会为你办的妥妥贴贴!”
夫妻两人谢过里长,这才打马出了镇往那方家堡而去,回归的方家人已回了方家堡,一大家人守着方家堡的残垣断壁,却是没有寻别的住处,就在这处领着请来的工匠们,亲自动手重建方家堡。
宋屻波小夫妻回去,就只见着一大家子人就着原来剩下的残木破砖搭了几间小屋,男子在外面,女子在里头都是挤在一块儿住着。
方崇山把两人让进屋子,里头摆着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其余却是四壁空空,方素素瞧着眼圈一红,
“阿爷,这这也太过委屈了!”
方崇山哈哈一笑摆手道,
“小九儿嫁了人怎得倒还比以前娇气了,这有什么?想当年我们方家祖上,也不过就是个失地无业的穷小子,赤手空拳打下了这一片家业,如今我们这么多族人,不过修屋子在这处将就着一年半载的,有甚委屈?”
方素素心知阿爷脾气,自是不能再说,便转头说起方家人的遗骸埋藏之地,
“却是在那牛角岭青松崖下”
小夫妻俩又将那地儿的标记细细告诉给了方崇山,方崇山闻言长叹一声点头道,
“好!好!待我们重建方家堡之后,便将他们迎回家中,好好安葬!”
闻言默然良久,才扬眉朗笑冲着方素素挥手道,
“你到后头去见你祖母和伯母,还有几位姐妹们让宋家小子留在这处与我说话!”
却是将方素素赶到后头去了,
方崇山让宋屻波在自己下首坐下,冲宋屻波笑骂道,
“好小子!好好的成个亲,却在洞房时带着新娘子跑了,你这样可是将我方家放在眼里了吗?”
宋屻波见状方崇山恭敬行礼道,
“小子顽劣倒是让长辈们担心了!”
方崇山哈哈大笑道,
“我担心什么,自有你们娘老子担心,以后回到京城你小子好生应对你那岳父倒是!”
老六得知两人在洞房夜跑了,那脸色却是沉得能拧出水来,老六自小就是个循规蹈矩之人,却是遇上了这么一个女婿,以后只怕有得头疼!
方崇山笑眯眯瞧着自己的孙女婿,他倒是越瞧小子顺眼越发的顺眼!
好!好!好!
瞧瞧这小子这眉目,这气度,还是我们家小九儿有福气,寻了个这么好的夫君,这以后的日子定也是十分美满的!
方崇山人老成精,小夫妻站在面前这么拿眼一扫,便能瞧出来这一对儿可是好的蜜里调油呢!
方崇山在前头与宋屻波说话,方素素转到后头拜见祖母孟氏还有几位伯母,方琳琳与方欢欢、方喜喜见了她也是十分的欢喜,上来拉着她的手道,
“小九儿,你可真能耐,成亲当晚便同夫君跑了”
说着话凑到方素素耳边道,
“这洞房花烛你们是在那儿过的呀?”
方素素只是抿嘴儿笑,孟氏见了瞪她道,
“还未出阁的姑娘家,问什么洞房不洞房的,也不害臊!”
方琳琳这性子在家中就是被宠惯了的,被祖母念叨两句只当耳旁风,拉着方素素亲亲热热的坐下,上下左右打量她道,
“瞧你这样儿应是过的挺好!”
面色红润又眉眼带俏,没得让人瞧了心生嫉妒!
姐妹几个见面欢喜,拉着说了好一阵子话,到了夜里方崇山留了小夫妻用饭,吃罢饭两人才告辞自山上下来,打马回了卧龙镇上,仍旧住那宋家的老宅子。
第二日方素素又去寻了方瑰兰,方瑰兰如今已是嫁给了周淳,见方素素上门不由的又惊又喜。
当初方素素与方琳琳自她们家中失踪,转天便有官府的告示下来,方瑰兰一家也是吓得不轻,他们与方家也是沾亲带故生怕受了牵连,一家子躲在家中大门也不敢出。
方瑰兰听镇上人都说方家被人灭了门,她却心中总是不信,方琳琳与方素素为什么不见了,必是被方家人接走了,想来她们定是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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