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掌柜一脸笑意,伸手拉着王琛往里走,“来来,我们里边说话。”他边走边说道:“你的琉璃镜少说值百金,唱卖的话我准备底价开五十金,按照规定,你只需要放二十五两银子押金,我便可以给你开具唱卖书,待到五天之后唱卖日唱卖。”
啊?
要押金二十五两银子?
我兜里身无分,连租毛驴的钱都是王云仓出的,这可咋办?
王琛略带傻眼道:“我没银子。”
闫掌柜笑容一滞,蹙眉道:“金子也行,二两五钱。”
王琛干笑道:“金子也没。”
闫掌柜无语道:“铜钱呢?”
王琛咳嗽了下,“那个,在下身无分。”
闫掌柜:“”
最终小厮茶还没端出来,王琛和王云仓两人便匆匆逃离了扑卖楼。
没办法,那是官府开的,什么事情都要按照规章制度来。
行走在街头。
熙来熙往的街头,王琛看向王云仓,“五哥,你有二十五两银子吗?先借我用用,等琉璃镜拍卖出去给你。”
“有。”王云仓干净利落道。
王琛一喜。
王云仓接下去说道:“在家里。”
王琛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骑毛驴来就三个多小时了,再骑毛驴回去,岂不是一天时间浪费了?
若是二十五两银子在其他朝代,寻常百姓真的未必拿得出来,但宋朝人均年收入比较多,不算什么。
这么说吧,如今北宋官府当役年收入是20两银子,马夫40两,卖油的小贩20两,杀猪的屠夫大约36两,这还是北宋初期,随着时间发展,北宋人均收入能翻到五倍左右。
而王云仓虽是渔夫,一年挣二三十两银子不成什么问题。
“琛哥儿,要不我回家给您取去?”王云仓讨好道。
王琛想了下,摆摆手道:“不用,你给我找找附近哪里有长生库。”
远水解不了近渴。
再则,他身体实在有点撑不住了,之前穿越北宋待了十一个小时多点,回到现代社会又十个多小时,加上上午四个多小时,实际上王琛足足二十五六个小时没睡觉了。
困得很。
算了,先去当铺出手点东西,有钱再去把东西拍卖的事情搞定,至于然后嘛,他是不想再赶路,准备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王云仓指着前面,道:“喏,徐记当铺是通州城里最大的长生库。”
王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强撑道:“行,我们过去问问。”
徐记当铺。
走进去,和电视机里看到的典当铺有点不一样,更不是只有掌柜一个人。
或许这是通州城最大的当铺,里面人很多。
三五个青衣小厮,还有七八个像顾客的人,至于长相斯的短须掌柜高坐在很高的栏木柜台后面闭目养神。
见他们进来,一嘴角有颗大黑痣的青衣小厮上前道:“客官请进。”
王琛和王云仓被接待到方桌旁边。
小厮让两人坐下,各倒了一小碗茶水,而后询问道:“两位要大当、大按、还是大押?”
这些专业术语王琛不懂,他直接了当道:“死当。”
“何物?”小厮又问道。
王琛左右看了看,见附近人比较多,自己又准备出售一套玻璃茶具,不太好。玻璃茶具在现代社会不算什么,但是在北宋绝对是珍宝,要是被有心人盯上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要当的东西比较昂贵。”王琛凑到小厮耳边压低声音,“能否找个清净的地方?”
小厮眼前一亮,立刻扭头道:“掌柜,有贵客。”
一直看着昏昏欲睡的掌柜立刻睁开眼睛,笑容满面站起身,伸手道:“里边请。”
看着掌柜精明的样子,王琛脑中蓦然冒出来郭德纲相声里说过的一个段子:一个人拿着一件崭新皮袍去当铺当,但是当铺二掌柜验过货后,口中马上变成“老羊皮袄一件,虫吃鼠咬,缺襟短袖,少钮无扣,没底襟儿,没下摆,没领子,没袖头儿”的尿布!
相声是稍微夸张了点,但同时也揭示了典当行业嚣张无理、乘人之危。
王琛长了个心,待会进到里面一定不要着了掌柜的道,该要价狠狠要价,千万不能被当冤大头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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