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被他莫名这么一说先是一怔,随即一惊:“永安公主病逝了?”
朱慈烺微微点头:“是的,就在前两日,驸马悲痛欲绝!”
常宇顿时沉默,抬头望着太液池冰封的湖面,被阳光反射如镜面,深深叹口气,巩永固和永安公主相爱甚深,公主病逝对他打击简直可以算是致命!
朱慈烺见他面色沉重,于是岔开话题:“给你说点朝中事吧,比较恶心”
常宇苦笑,微微点头,他知道朱慈烺现在可以在朝堂听政,知道不少国事:“捡点不太恶心的说,我可不想午饭都吃不下”
“没有不太恶心,只有更恶心的”朱慈烺一脸恨恨之色:“那些乌烟瘴气的且不说了,单单给你说说那些食君之禄,不忠君之事的逆臣!”
“这有何可说,现在满朝文武大部如此啊”常宇一脸嘲讽,朱慈烺恨意更浓:“文倒也罢了,贼子兵临城下之际,那些本该杀敌报国的武将竟也如此,着实可恨……”
常宇终于听明白了,他出京之前,贼军紧逼太原,崇祯又因太子之梦知晓未来有亡国之忧,所以下令天下兵马勤王!
然则,除了唐通奉令急行军来了,其他人……吴三桂磨磨唧唧一会,一会上奏让皇帝三思,毕竟山海关是北大门啊,清军就在外虎视眈眈,一会又是撤兵事大,安民繁重,急不来……最终没有发兵,好在太原战事一了,崇祯见危势一去,便又让他在山海关呆着吧。
若说吴三桂虽墨迹,但至少做了样子,而山东总兵刘泽清直接说自己脚伤了,左良玉在和崇祯谈价钱,因为他被李自成揍怕了,闻李色变,黄得功也在左右而顾他。
先前崇祯着急他们勤王,然则内阁陈演等人就是不拟诏(皇帝诏书必须由内阁起草)因为他们怕担责,好在崇祯后来火速把陈演,魏德藻等人撤掉换了李邦华,诏书以八百里急件送出。
历史上,吴三桂磨磨唧唧,没到京城贼军就已经攻破了城门,刘泽清脚上不来,皇帝还赏他四十两银子治脚伤,还送了个伯爵拉拢,然则人家还是没来,黄得功畏首畏尾,远在武昌的左良玉闻贼色变在和崇祯谈价钱,谁知价钱还没谈好,大明就亡了!
而此时此刻历史重演,除了唐通带了八千人马在京城外围晃荡,其余人皆如常!
“山海关至关重要,吴三桂磨蹭情有可原,左良玉远在江西亦可谅解,然则刘泽清和黄得功就近在眼前,却如此推辞,实则可恨”朱慈烺恨的眼睛都喷出火来。
“黄得功此时在讨伐叛将刘超,难以分身也算情有可原,但刘泽清这厮便着实可恶了”常宇忍不住暗叹,国难当头,风雨飘摇至极,这世道手里有兵的才是爷,这些武将拥兵自重,冷眼旁观待价而沽,便连皇上都敢怒不敢言,低三下四的拉拢。
“这厮只要落我手里,定然杀了他”常宇冷笑。
朱慈烺抬头看了他一眼:“父皇可曾……”说着忍不住四下看了一眼,又喏喏道:“这厮拥兵数万,杀了他只恐……”
“当然不会如杀姜瓖那般”常宇嘿嘿一笑:“这都是后话,眼下最急之际还是赶紧让圣上准我出京前去河南剿匪,太子当需立即运作此事”。
“自当如是”朱慈烺抬头看了看天:“已是晌午,既是父皇还未召你,不若回东宫咱们弄些酒菜,边吃边聊吧”。
常宇闻言看天,轻轻摇头:“司礼监有宴你可一起去?”
朱慈烺一怔,很快恍悟便大笑道:“我堂堂太子跟你们一帮太监共席成何体统”说着挥挥手,朝楼梯走去:“本宫还是寻李明睿喝酒算了”。
“未成年人不要饮酒”常宇笑道。
朱慈烺头也不回,伸手对他挥了挥,长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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