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常宇还是睡梦中。
文渊阁,气氛略显凝重,李遇知拂袖而去时候的一番话,让闻者扪心自问,谁是忠,谁是奸,谁在做事,谁在混日子。
同殿为臣,哪有忠奸,实为内斗内耗也。
“皇上驾到”门外太监一声呼,诸臣慌忙放下手中活起身去迎。
“诸位脸色不太好啊,可是还在生朕的气”崇祯帝放下茶杯四下一扫,轻笑道。
“老臣不敢”李邦华拱手道:“先帝建内阁本意便是让吾等为皇上分忧,然皇上近日行事一意孤行,使得吾等如同摆设……”话中尽显不满。
崇祯帝挥挥手微微一笑:“那些都不重要,尔等只需记得那句本分:“为帝分忧”则好!”
李邦华一怔,微叹:“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崇祯帝很满意:“朝堂人多嘴杂,朕有些话儿没说清楚也不方便说清楚,你们同样也如此,所以便来和你们好好聊聊,有什么不满可尽管说”。
“皇上,老臣要……”吴甡刚张口就被崇祯帝止住:“只论事,不要弹劾,更不要弹劾常宇,朕今儿把话放在这里,常宇如今乃大明的定海神针,朕需要他来平四海战乱,如若动了他,谁来替朕守大明基业,你么?”
一语惊四座,这话崇祯帝在朝堂面对百官绝对不可能说出来,但在阁臣跟前便可直言,如今也算掏了心露了底,我现在需要他,谁都别想动他,至少现在不可以!
“臣,对事不对人,并非弹劾常宇”吴珄的话让崇祯帝略显意外,点点头:“说”。
“皇帝二十六亲卫乃守卫皇城保护天子之用,常宇却将其留守边关,有违祖制不说其意亦可疑!”吴珄说的是常宇将五千亲卫军留守古北口的事。
崇祯帝闻言轻笑:“亲卫军出京作战亦非先例了,往年周遇吉和黄得功不也曾率腾镶四卫剿过贼兵么,说着冷哼,不用总拿祖制说事,老祖宗制定的规矩未必合时宜,不要太过默守陈规”。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国难当头军务紧急时亲卫军出京作战亦可理解,但大战之后既要调回,可却将其留守边关这也太过让人无法理解”。
“你很快会理解的”崇祯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往后不管是京营还是亲卫军皆要轮流出京作战戍边”。
诸臣讶然失色:“皇上,京城军防事关重要不得有误啊!”
崇祯帝冷笑:“刀久搁不磨不用,都成破铜烂铁了还能指望防卫京城?若边关接连失守,这京城城防又能守的几日?孰轻孰重,其中道理诸位难道真的不知么?”
皇帝变了,皇帝是真真的变了,李邦华等人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帝王,手段越来越硬,心也越来越硬。
既然皇帝都变了,那而作为辅佐黄的臣子是否也要稍作改变,几个阁臣在沉思,要么撂摊子,要么就好好听令行事。
撂摊子?若是搁数月前,说实话没几个人愿意上迁,首辅和兵部尚书,三天两头换,看是升迁了,实则都是拿来顶雷的,瞧瞧有几个是好结果的,但如今不同,眼下最大的雷是小太监在扛着,外间战事连连告捷,朝堂也就稳稳当当,升官发财光耀门楣的好事当然是来者不拒了,所以好不容易祖上冒青烟入了阁臣行列,谁想没事被撸下去。
“朕此来尚还有一事与诸卿相商”崇祯喝了口茶,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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