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正好谈个大买卖也算应了景”常宇微微一笑,将手中密信递给了旁边的常延龄:“郑总兵不妨也来瞧瞧这买卖能不能做?”
东厂的密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常延龄的接信的手都是抖得,内心相当的激动,感慨这小子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只是当两人看了那封求救信后,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常延龄皱眉不语,郑芝龙咬着嘴唇沉默半响终是忍不住了:“大人说的买卖莫非是要出兵朝鲜……”
常宇笑而不语,郑芝龙又道:“末将以为得不偿失,且咱们有心无力……”
常延龄这时长叹一声:“朝鲜自从大明开国以来便为我朝藩属,往年亦有相助……只是眼下……”说着抬头看了常宇一眼:“汝莫非是想趁机出兵将朝鲜从鞑子手里夺回来,又或是想联合朝鲜一切围攻鞑子?”
常宇刚要开口便听外间喧哗声,原来是高杰夫妇来了,离老远就听他大声吆喝着:“新郎官呢?”李慕仙在院子里一边应和一边将其引入大堂。
“别的新郎官娶亲都忙的几日夜合不上眼,你倒好在这躲清净喝茶,好似来做客似的……”高杰一进来就打趣,常宇笑了笑:“可不是躲清静,而是在谈买卖呢”。
一听谈买卖高杰眼睛就亮了,眼睛立马就盯上了郑芝龙:“郑总兵,有好事可不能落了兄弟啊”郑芝龙苦笑摇头道:“是大人的买卖”。
哦,高杰赶紧又看向常宇:“兄弟……”
常宇笑了笑,示意郑芝龙将那密信递给高杰,高杰不识字接过就要递给邢夫人,只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常宇,常宇点点头,他这才将密信给了邢夫人,邢夫人一目十行然后也是一头雾水加一脸疑惑:“兄弟啊,这买卖……不怎么划算啊”
“到底啥买卖啊”高杰急的不行,邢夫人便在他耳边低语一番,高杰皱眉,忽的一撇嘴:“朝鲜那个鸟不拉屎的穷疙瘩有什么买卖可做,出兵去救他们更是亏本买卖,且不说咱们自个儿还一身烂泥呢……”说着又忍不住骂道:“当年松锦大战时,鞑子里的那些朝鲜兵可他么没少出力,呸……”
“高总兵所言不无道理”郑芝龙附和,常延龄也默默点头然后众人都看向常宇,但见他放下茶杯微微呼了口气:“是否出兵朝鲜,事关局势以及战略,朝廷自有商议非吾等能左右,今儿咱们说的是买卖”。
“你就别卖关子了,和朝鲜有什么买卖可做,听说他们日子过的可比咱们大明百姓还穷苦呢”高杰嚷嚷着,邢夫人白了他一眼:“常叔公在呢,莫失了礼”。
邢夫人为人周全,借着和常宇的关系跟着叫了句叔公,一下就和怀远侯府拉近了关系,而常延龄也听了高兴,淡淡一笑:“都是自家人,无妨”。
“只是说做买卖可没说同朝鲜做买卖啊!至少眼下不是”常宇一扫堂上众人:“诸位可知当下朝廷和百姓最缺什么?且大明如今什么买卖最赚钱?”
“缺吃却喝的也缺银子啊”高杰率先开口:“至于最赚钱的买卖……正当的应该就是开钱庄和米店了”。
常宇点头:“兄长倒是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去了,如今江北还在闹饥荒,为此朝廷及民间都奋力将南方的存粮往北输送,仅的一时延缓罢了,且因此弄的南方米价也跟着大涨,如此下去……”
“所以兄弟你是要做粮食买卖?同朝鲜……哦不,那你是同何人?”邢夫人一头雾水,常延龄和郑芝龙也是一般摸样,他们实在搞不明白,那封密信和粮食买卖有什么关系,而且如今米价大涨,有价无市,而且常宇莫非还要趁机赚老百姓的血汗钱……
“那朝鲜一穷二白,自不是与他们做这个买卖”常宇屈指在桌上点了点:“但有的地方却是风调雨顺大丰收啊,且听闻价格不高,咱们何不去买些,甚至……咳咳”。
瞬间几人的汗毛孔就竖起来了,就因为常宇那一声轻咳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只可意会的那种意思。常延龄是个老实人,但他知道这个常家后辈的手段,从不按常理出牌,而高杰和郑芝龙却都是干那种只可意会的事起家的,所以两人的小心脏立刻就砰砰跳了,那个被压抑在心底深处许久的某种因素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哪个地方,兄弟你一句话,俺去!”高杰果断表态。
但常宇却对他摇摇头:“山高水远,兄长不便”目光看向了郑芝龙。
这个时候郑芝龙哪里还不懂,立刻站起来:“还请大人明示,末将愿前往!”
安南!
常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众人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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