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功听懂了,嘿嘿一笑:“你这小子……老子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左良玉这些虾兵蟹将,非得给搅浑了趁机摸鱼”。
常宇哼了一声:“若非时局不利,何须如此麻烦,一早快刀斩乱麻了”。
黄得功点点头又皱眉:“但你和牛道长刚才打哑谜说什么早去早有利是什么意思,背后的利益是什么?”
常宇又看向王征南。
这一次王征南不假思索:“无主之地皆为利,谁先到谁先得,将来无论是和是打都是功,皆有益”。
哎呀,黄得功这一次也反应的比较快,一拍大腿,起身就走了,常宇叫都叫不住。
武昌左良玉和荆州李闯的势力之间有缓冲区,即几个小城,都是三不管两不沾地方,打仗的时候相互夺一下,散场就走人,而荆州和川中献贼之间同样有这样的区域。
现在常宇要敲山震虎,说白了就是一场军事演习,那就趁机一口气将周边这些小城纳入手中,巩固为军事桥头堡,监视荆州牵制川中,无论将来是打是和,这都算攻城掠地的战功呀。
至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搞军事演习,实乃时局所逼,李闯初降人心不稳与川中张献忠勾结不断,这个时候朝廷无心也无力同张献忠开战,那就只能用一个国际通用方法了。
这方法后世经常用,那就是军事演习,先震慑一下对方,正好也检验一下武昌兵马的实力和能力。
总兵府大堂上,王允成正和吕大器一众人在商讨出兵细节时,黄得功一身酒气闯了进来,直接奔到王允成跟前:“老子明儿要先走一步,今晚就把粮草给备好”。
王允成皱眉:“靖南伯,何故这般急切,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啥事,老子就是在这武昌城待腻了,去荆州会会那些厮”黄得功冷哼,王允成和吕大器几人对视一眼,心道,莫不是这浑人和大太监喝酒时受了啥刺激,还是说大太监故意使了什么激将法。
便试探道:“靖南伯,您麾下数千兵马,这粮草一时……”
草,黄得功忍不住拍桌子了:“老子不过数千兵马的粮草,又不是数万人,汝便这般推三阻四,若非有心如此,便是无能草包”。
眼见这浑货发怒了,王允成哪敢硬抗,赶紧道:“末将岂敢……”吕大器几人也出声打圆场,黄得功虽不喜欢文官,但该有的面子还得给:“便问你一句,明儿天亮之前能不能将粮草给俺备好了,别人的俺不管,只管俺手下的就行”。
“末将今晚便是不睡了,也将这事给靖南伯办周全了”王允成苦笑道,黄得功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俺先睡了,明儿去荆州收拾那帮狗日的”。
大堂上,王允成等人面面相觑,黄得功原本一直嫌雨季行军不便,对这次出兵演练一点儿都不积极,这会儿突然急不可耐,看来真的中了大太监的激将法了,总说着去收拾荆州的那些人,估摸着荆州有人骂他了吧。
倒不是说王允成等人太笨没猜到黄得功急着走的原因,实则是他们一直被常宇给带偏了,这几日在商议军务时常宇话里话外,都表态此番发兵就是为稳定时局,让川中的张献忠不敢胡作非为,让荆州的人不敢与其勾结,从而给朝廷缓口气,然后徐徐图之。
这便让他们一众人认为,此番目的就是震慑献贼和荆州,加上常宇举手之间就令左梦庚退出决赛圈,王马两人心里头惊喜不已,也认为常宇这是有意重用他两人了,别的就没想那么多。
至于吕大器,袁继咸几人心思细腻,多少还能看出些别的,比如常宇会趁机对武昌的兵马进行摸底考试,但毕竟是文官,看不出这场演习中的那些隐藏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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