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感觉像是,随口说了一句,哪想到,说出这句话之后,秦阳立刻察觉到,雕像仿佛在看着他的感觉,竟然瞬间消失了。
秦阳一个横移,瞬间挪开了一段距离,冷汗都冒出来了,着实被吓了一跳。
此刻再看,这尊雕像像是一尊人立而起的猛兽,虎首狼身,背生双翼。
这种雕像,在当年见过不少了,都是一些强者,化作了这里的永眠天灯,神魂化作灯油,燃起天灯魂,在她的体表浮现,将她全身都包裹在内,这些符文仿若活着的游虫,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她的后背,而后挣脱她的身体飞出来,汇聚在她的身后。
同一时间,所有神树族的族人所带来的生机,也被其一次吞下。
那些悬浮在她身后的符文,骤然间凝聚到一起,化作一面充斥着死气的灰黑色钟盘。
钟盘上,清晰的分割出十二块,标注着子丑寅卯等十二个时辰。
一根指针,从子时为始,慢慢的逆时针旋转了起来。
随着这个钟盘出现,黑袍女人的气息便彻底稳定了下来,那些逸散开的黑气,也重新回到了她的体内,方才的打击,仿若都是幻觉,她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她的气息开始攀升,额头上也开始出现九个符文,那九个符文频繁闪烁,皮下也开始鼓起,似乎要将那九个符文挣脱出来一般。
但下一刻,她脸颊上的两道道痕,骤然消失不见,两道道痕,如同锁链,将九个符文链接在一起。
她闷哼一声,九个符文也再次消失在她的额头。
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哪想到,用了禁法诡术,竟然也没法解开朱雀留下的诡异法门。
这禁法诡术,无不需要耗费巨大的代价。
时辰到,便是其中尤其诡异的一种,不管自身是什么状态,不管受了多重的伤,甚至不管是不是还有肉身。
只要施展,接下来十二个时辰,必定可以一直保持最佳状态。
但只要十二个时辰的倒计时结束,甭管有什么通天修为,有什么奇异法门,天材地宝,统统都没用了。
这是借天之力,借完了就要还回去的,还不上了,那就只能用自己的一切去还,从肉身到神魂,全部还回去,能抵多少是多少。
而几乎所有会出现时辰到的情况,必然都是到了油尽灯枯,必死无疑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时辰到了之后,绝无可能归还借来的力量。
于是乎,时辰一到,瞬间神形俱灭,意识崩散,天地之间,再无半点痕迹,也再无半点可以重头再来的机会。
黑袍女人轻抚额头,脸色再难看也没用了。
她以朱雀之身,施展了时辰到,那同样的,朱雀提前施展的诡异法门,也已经彻底跟骨血融为一体,被时辰到当做她原本的状态,固定了下来。
想以时辰到得来的力量,去破掉被时辰到固化的自身,简直是妄想。
她的意识还是被困在朱雀的体内,只要现在的她死了,就真的彻底死了。
黑袍女人舍弃了这些复杂的念头,来到通道的边缘,看了一眼下方的黑暗深渊,再回头看了看悬在身后的黑色钟盘。
心中的不甘和恨意,就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一样,压都压制不住了。
沦落到这种地步,甚至肉身的崩溃已经不可避免,神树族人的生机,也顶多能拖一会而已,不得不施展时辰到,来拼死一搏,维持状态。
要说不恨死秦阳才怪。
她回头望着秦阳逃走的方向,恨不得现在就追出去,将秦阳碎尸万段,神魂拉出来点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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