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张梁客还在哄方瀚,李先生还没来,一群孩子没人管束,乱得不可开交。
“六爷!”
见张昌宗果然说到做到,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华为激动得嚎啕大哭,本就青紫红肿的脸孔,哭得涕泪交流,张昌宗这样的糙汉子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擦擦,你再这么哭下去,六爷今天的哺食便可以省了。”
华为一边用衣袖擦眼泪,一边哽咽着:“为何?六爷哪里不舒服吗?快告诉小的,小的去回禀老太太。”
张昌宗默默翻白眼,为华为的老实。张易之哈哈大笑:“笨,六弟是在嫌你脏,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脏华为!”
华为赧然,连忙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是干净了,只是,衣服就……张昌宗好生无语,冲着华为挥挥手,让他赶紧下去。
文阳一脸崇拜的看着六叔,张易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文贞几个还有些懵懂,不过倒是知道今后不用担心在族学里被欺负了,小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张昌宗一笑,不以为意,一挥手:“好了,都坐下!先生刚才说了,只许歇息盏茶时间,时间已到,继续方才先生吩咐的功课吧!”
“喏!”
这是东府的孩子们。西府那边,张景雄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他:“为何要听你的?”
张昌宗先是一怔,旋即恍然——
刚才张景雄的爹,四叔张梁客过来的时候,对这个亲儿子可是连理都没理,就忙着与他说话了,等与他说完又忙着哄孩子去了,哪里来得及顾上儿子!
张昌宗嘿嘿一笑:“景雄哥你这是嫉妒吗?”
张景雄脸孔一红,梗着脖子道:“关你何事!总之,你休想管我!”
张昌宗摊手:“你阿耶我四叔方才说了,学堂里除了先生,你们都要听我的。”
“不管,我就是不听,你待如何?”
“不如何,大不了找你阿耶告状就是。”
“无耻!有本事别学小孩子,还告状,也不嫌丢人?”
张昌宗:“我便是小孩儿啊,容我提醒你,我今年刚四岁。”
就是这般厚颜无耻,你能拿我咋地!
张景雄无言以对,说不过,只能怒瞪着他,总之就是一句话,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张昌宗也不急,坐回自己位子,继续练字,连看都不看张景雄一眼。文阳、文贞几个是老实孩子,闻言跟着坐下,继续方才的功课,该读书读书,该习字习字。
张易之隐蔽的带着得意的瞥了张景雄一眼,也跟着坐下,只是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也不像一时半会儿能静下心读书的样子。
张景雄小脸板得死紧,怒视张昌宗一眼,对张令德和张令祥道:“你们不许听六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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