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倒没说愿不愿意借的话,打量两个孩子两眼,直接道:“老马予你们,另外,还予你二人钱二十贯,工匠也替你们找好。”
张昌宗跟薛崇秀对望一眼,张昌宗问道:“那要求呢?”
居然没立即欢喜,还知道问话。看两人还算沉得住气,想及两人的年龄,太平公主心下满意,笑道:“怎么做,如何做,做出来之后如何试验等,我皆不管不问,全由你二人自理,做好无赏,做坏有罚,可听清楚了?”
这是要锻炼两人的意思?伪萝莉和伪正太全然没有担心的样子,信心满满的答应:“喏。”
贵为公主,太平公主想找个打铁的工匠自然容易,不过一会儿工夫,便有外头的来回报,说是铁匠来了。
太平公主不语,只含笑看着二人。两只伪小孩儿早就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商量妥当了,张昌宗出去会工匠,告诉工匠该怎么做。薛崇秀转头朝太平公主一福:“劳烦阿娘把护卫借女儿一用,要擅长骑术的。”
“可!传陈象来。”
太平公主笑眯眯地答应。看她答应了,薛崇秀吩咐春晓:“春晓,回房更衣,我要见客。”
“喏。”
然后,主仆二人便回屋换衣服去了。太平公主笑眯眯地看着女儿走远,方才回首问道:“嬷嬷看如何?”
嬷嬷笑道:“主子心里已有评判,何故还问奴婢?”
太平公主道:“我年轻见识浅,论识人一双眼哪里比不得上嬷嬷你?再说,六郎与秀儿不过是两个小孩子,嬷嬷年长,指点他们两句也好。”
主子都这样说了,嬷嬷自然不会再推拒,只真心的恭贺道:“恭喜主子,同样的年岁,主子当年可比不上大娘。”
太平公主笑起来:“嬷嬷明鉴,我当年确实比不上秀儿。看旁人家的孩子,除了这张昌宗约莫与我的秀儿有些像,都是早慧之人外,竟再无可参照之选。”
嬷嬷恍然道:“所以殿下不计较张昌宗家境贫寒,家世简陋,主动与之来往,便是想让他来陪大娘玩耍?”
太平公主点点头,道:“确有此意,我想着,或许同样聪明早慧的孩子或能玩到一起去!如今看来,这一步倒是走对了!不过,六郎也是个可爱的孩子,自他来后,秀儿的性情都活泼了许多,脸上表情也好看了许多,再不如过去一般,整日里不是面无表情便是若有所思,仿佛心从未在这里似的。”
想起从前,主仆俩儿不禁唏嘘,太平公主叹道:“不瞒嬷嬷,像秀儿与六郎这等孩子我从未见过,太过早慧,心中常常害怕浪费了秀儿的天资,教不好她。秀儿是个女娘,终不能像六郎那般将来还可在行走世间,立于朝堂之上,终能一展才干,女娘终是与小郎君不同。”
秀儿目前还小,却已经能看出个自信心十足,非常有主见的人。这样的人,生而为女,只能困于闺阁,没有施展所长的机会,聪明的人心思重,将来怕是会郁郁不乐,鲜有欢颜。
太平公主有些担心。这养儿女果然不容易,生得笨傻了操心,生得太过聪明也操心,也不知她幼时,母亲可曾这样为她操过心——
“公主在想什么?何事如此出神?”
正想着,驸马薛绍回来了。薛绍今日出去与友人饮宴,本说了明日才回来,想不到只去了两个时辰便回了。太平公主面上一喜,回过神来:“绍郎回来了?怎地如此之早?为何不多与人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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