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好诗!”
张昌宗刚吟完,武氏便拍着手掌笑着夸赞道,就连方才还一脸不耐的薛怀义也不禁多看了张昌宗两眼。
武氏轻声复诵一遍,品评道:“夏日风情,一诗道尽,好诗,好诗。不过……”
武氏顿住,注视着张昌宗,看他满脸好奇,笑道:“你写诗与你那师父却是两个路子,你师父的诗文采风流,可豪迈,可婉丽,胸有沟壑。六郎的诗却颇为质朴,用词简朴,万千风景全隐藏其中……好好学,莫要懈怠。”
前头还在夸奖呢,后面就转到鼓励去了。张昌宗笑道:“多谢太后,都是太后和师父教得好,若无您二位教导,也无弟子今日。”
武氏淡淡笑笑,并没有多说,只是朝他摆手:“既有了好诗,快去禀报你师父去吧。”
“喏,弟子告退。”
张昌宗很痛快的走人,咳咳……做电灯泡的一般都没好下场,作为一个自觉性很强的人,就不要那么讨嫌了。
看张昌宗蹦蹦跳跳的活泼身影,武氏唇角不禁隐隐带了一丝笑意,薛怀义低头瞥一眼,试探着问:“那位便是张家的六郎吗?他倒是运气,能得太后如此青眼。”
武氏转头看他一眼,道:“六郎那等可爱的孩子,阿师难道不觉得六郎招人喜欢吗?”
薛怀义低垂的眉眼抬起,别有意味的看武氏一眼,低声道:“太后当前,贫僧眼内再无讨喜之人。”
武氏仰首大笑,没说什么,把手一抬,搭在薛怀义手上,两人一起回寝殿。薛怀义脸上也挂着笑,一边扶着太后往寝殿走,一边悄悄回头看了张昌宗离开的方向一眼,笑容莫名。
张昌宗蹦蹦跳跳的跑回上官婉儿的寝殿,上官婉儿放下手里的书卷,看小徒弟热得脸孔通红,赶紧命人给他端了凉白开来喝。张昌宗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厚脸皮献宝:“师父,我有了!”
上官婉儿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笑道:“吟诵来听听。”
张昌宗赶紧把方才选好的诗背诵出来,上官婉儿点点头,道:“此诗尚可,虽非绝妙之句,却也足够了。不过,你作诗为何一直如此质朴呢?莫不是你喜欢写质朴的?”
这是被武氏和上官婉儿连续的说了!张昌宗苦了脸,有些蛋疼。不是他不想抄华丽浪漫些的,问题作为母胎solo两辈子的老大难,他要是有浪漫细胞,还至于成为老大难吗!武氏和上官婉儿身为女子,就是无法理解老光棍的痛苦。
抄诗这件事,他也想抄李白的,诗仙啊,但是,他身上有仙气吗?不是张昌宗自苦,他把自己从头看到脚趾头,就没发现一丝跟诗仙能扯得上关系的地方。他这样粗糙的人,要是抄了诗仙的诗……算了,还是要为广大的大唐人民想想,还是不要让他们经历全民偶像形象破灭这种事了!
复杂的心理活动自然无法向上官婉儿言说,张昌宗三言两语糊弄过去,顺便认真请教一下作诗的学问,讲真,他是想自己写诗的,只是,目前来看,依旧没有开窍的迹象。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jpg
做完正事,张昌宗想起方才在外面看到的景象,顺口提了一句:“师父,我方才出去找灵感的时候,看到太后与一个大和尚在散步,嗯哼,大热天的,在外面游廊里散步。”
感觉这个嗯哼真是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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