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笑眯眯地摇头:“不羞啊,只要郑太太开心,别说是乖宝宝了,小宝贝、小宝宝也行啊,我不介意的。”
陈子昂失笑:“你倒是孝顺。”
“那是。”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演武厅,到了正堂,坐下立即有热茶端上来,先让陈师喝了一碗补补水份,张昌宗才笑着问道:“不知陈师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陈子昂看也不看他,道:“方才不是才与你过过招吗?你看如何?”
张昌宗笑道:“依弟子看,就是再去边关浪一回也是妥妥的。”
“你也是大家子弟,说话斯文些,什么叫浪……你说什么?”
教育的话顿时都忘了,震惊地望着张昌宗,眸中全是不敢置信之色:“去边关?什么去边关?快别卖关子,速速说来。”
张昌宗收起玩笑的神色,也不作死逗他了,认真而又郑重:“突厥犯边,陛下敕令,狄仁杰狄相为抚边总管,总领一切事宜;又令张昌宗为平边将军,领兵十万,追击突厥。”
陈子昂一脸的不敢置信:“平边将军……那我……”
张昌宗微微一笑,重重点头,然后站起身,朝着陈子昂深深一揖,珍重道:“陈师,昌宗不才,忝为平边将军,不知是否有幸能聘请陈师为我帐下幕僚,为弟子参谋军事?”
陈子昂定定的望着张昌宗,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脸上忽悲忽喜。张昌宗知他心绪激动难平,也不急着等他回答,只静静地等候着,等候着他平复心绪。
陈子昂跟狄仁杰、魏忠元是一类人,他们心怀天下家国,一片公心,不拘泥于君主是男是女,一心只惦记为国效命。为了这份心,他可以弃武从文,他可以弃高官而一次又一次的奔赴边疆,受寒霜之苦。一片丹心,可照日月。
张昌宗理解他,也敬佩他的心怀,不想他一腔热血壮志难酬。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样的诗句来鼓励他。旁地心可以冷,但一腔报国心却不能冷,也不该冷。
陈子昂没说话,只是抬起手,重重地拍张昌宗的肩膀,一边拍一边笑,笑得眼中泪都出来了。那眼泪,看得张昌宗心中酸涩:“陈师,热血是否尚在,志气是否未失?”
陈子昂也笑了,动作利索的整了整衣冠,躬身:“承蒙将军不弃,子昂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张昌宗赶紧扶起他,望着人笑得灿烂:“陈师,幸未失言,没让您空等。”
陈子昂大概心中激动,只知道一边重重地点头,一边拍张昌宗的肩膀,那力道,张昌宗觉得必须要说两句了:“陈师,昌宗知你心中激动,也知道一腔热血未失,报国之志犹在,不过,能不能别再拍了?再拍就残了!”
陈子昂哈哈一笑,没再拍他,倒是兴高采烈的道:“都是做将军要上战场的人,只是拍一拍便受不住了?”
张昌宗觉得有必要掰扯掰扯:“讲道理,陈师,就算是将军,那也是人生肉长的,也会疼的。”
陈子昂心情好,不搭他茬儿,只是高兴地吩咐仆人:“来人,备酒菜,今日,我要与世茂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场。”
张昌宗笑看着,还记得提醒:“酒少些,菜多些。陈师,我羽林卫里已经安排好了,我明日就要去六部报道,去看筹备大军出征的事宜。”
“可!此乃大事,酒确实该少饮些。”
陈子昂答应了。两个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的男人,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饭,陈子昂以前跟着乔知之和武攸宜两人两度北伐,若论军旅生活经验,并不陌生。他与乔知之本是好友,当下便把乔知之出征前的筹备情况大致的跟张昌宗说了说,好让他明日两相印证,以尽可能多的获取经验和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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