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小娘真毒啊!
张昌宗哪里还敢嬉皮笑脸,果断的抱头鼠窜,认怂求饶,李裹儿正好打累了,气喘吁吁的把手里的棒子一顿,拄在地上,大喝一声:“上酒!”
张昌宗赶紧狗腿:“有劳安乐,只是,在下酒量浅薄,还请手下留情。”
李裹儿畅快大笑:“留情自然是留情的,不过,还要看你表现,来吧,喝吧!”
立即有人端上一托盘酒。张昌宗干脆的端起一碗就灌,他喝酒上脸啊,一碗下去,脸孔通红,面如傅粉,方才营造的气势,在这样的红脸膛下,整个人看着竟文弱了几分。
“好个莲花郎!”
人群里,也不知哪个女娘赞了一句。
张昌宗就算不喜欢这个诨号,但是,如果靠脸能过关,他也可以把节操暂时丢一丢,先进门再说:“安乐表妹,您看可以否?”
把干净的酒碗倒置,微笑请问。李裹儿恍惚了一下,脸孔微红,微微扭头:“看在郎君诚意的份上,进来吧!”
张昌宗瞬间眉开眼笑,俊秀的帅哥气场一扫而空,透着一股欢快逗比的气息:“多谢郡主,儿郎们,进去!”
“喏!”
气势万钧的进去,挟着这股气势,中门、堆关轻松而过,随便吟了两首催妆诗就被放过了,一鼓作气冲到正堂,又是一首催妆诗,才被放到薛老师的绣楼下,正待继续吟催妆诗,薛老师的近身侍女宫音笑吟吟地出来。
张昌宗一看宫音那笑容,心头就有不好的预感,薛老师都说他是心肝宝贝了,应该不会对他下黑手吧?眼巴巴的望着宫音,眼神十足的可怜。
宫音面上笑着,眼神却不为所动,只朗声道:“启禀姑爷,我们娘子说了,今日不要姑爷的催妆诗,只要姑爷一个心意,若是心意到了,娘子自然就下来与姑爷走。”
张昌宗不禁瞠目结舌,这还不如让他作诗呢,好歹还有抄的,这心意……那唯一的评判便只有薛老师,若是她觉得不满意……张昌宗敢用脑袋担保,若是薛老师不满意,这婚今天怕是结不成了!果然前头所有关卡的轻松,全都在最后一关被找回来了!
薛老师,你还想嫁人吗?
张昌宗很忧愁。
傧相张文英和裴仲几两人互相望望,张文英慑于薛崇秀往日的威严,根本不敢多嘴,赶紧推推旁边的裴仲几,裴仲几连忙问道:“宫音姑娘,这心意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可以限定范围?”
宫音道:“心意者,心中之意也,不拘是什么,能表达心底最真实的意思,足以打动我们娘子便行。”
这说了也等于没说。裴仲几给张昌宗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没言语。还没成亲的张文英却有些发憷,悄悄拉着裴仲几问:“这娶亲这么麻烦?”
裴仲几给他个杀人的眼神,神情莫测:“因人而异。”
张文英懂了,这意思是他还没过门的六婶比较特殊,比较麻烦。等他成亲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娘不要找什么才女,娶着麻烦——
张文英这被影响的审美啊!
他姐夫跟他侄儿的眼神官司、头脑风暴,张昌宗根本不得空关注,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感觉还是一脑门官司。心意……心意……心意——
“旁人道我聪明,只你知我笨拙;旁人爱我的皮囊,而你收留我的灵魂;我很笨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我常常无缘无故的欢笑,那常是因为想起你的缘故。我愿向漫天神佛发誓,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不论是疾病还是健康,不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只要你需要我,我就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让我们分别的那一刻。”
若说心底最真实的,莫过于结婚誓词,那是他真正想为薛老师做到的,旁地,再没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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