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聊,竟直接聊到天黑透,薛崇秀派人来催,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刘婴遗传了他家先祖过目不忘之能,又蒙当年他先祖的学生的后人照看教养,学问自是极好的。而张昌宗自幼师承上官婉儿,又有女皇陛下时不时指点几句,再者宫中藏书颇丰,也是博览群书之人,他有记性好的金手指,两人聊起来,竟有不相上下之感。只是,治经史非张昌宗所长,他所胜者不过是见多识广,芯子里是个现代灵魂,在治经史方面,刘婴非他所能及。
聊得深了,自然也知道刘婴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自幼便是他祖宗的学生后人养大的,养到二十岁出来游学,顺便想刷下名望的,游学到北边,倒霉的遇上劫掠的突厥兵,直接被劫回突厥做了十年奴隶,莫说刷名望长成一代名士大儒,就连小命若不是张昌宗提了个换俘协议,怕是早就埋尸大漠了。
这算捡漏了吧?
张昌宗心里美滋滋。要不是刘婴倒霉被掠,让他安然度过游学生涯,以他的才学,刷够名望成为一代名士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时候,也就没张昌宗什么事儿了,名士要投的可不是他这样的一个小将军!嗯……欧皇附体,大吉大利,美滋滋,点赞。
薛崇秀给刘婴在前院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还给派了一个小厮贴身服侍他。由于时间紧急,只来得及收拾了住处,书房什么的,等明天再命人过来陆续收拾。
虽然意犹未尽,不过,刘婴可不是像他这样的练武之人,张昌宗看他神色,虽眼中犹带着亢奋欢喜之意,但眉宇间的疲惫却掩不住,自己默默骂了自己一句,赶紧亲自带他去休息,并叮嘱小厮用心服侍好,然后才喜滋滋地回后院去。
“回来了?吃过没有?”
见人回来了,薛崇秀也没说他什么,只是温柔地询问着。张昌宗揉揉肚子,才想起忙着聊天都忘记吃饭了,赧然摇头:“没吃!啊,对了,儒孙先生陪着我聊了一下午,应该也没吃,赶紧让人给他送点吃的去。”
薛崇秀无奈的白他一眼,道:“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不如我们来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高兴地跟人说话连吃饭都忘记了?”
“好!”
“别急,先吃饭,吃慢些。不然,我就不听你说了。”
“嗯嗯!”
张昌宗答应着,总算没把饭用倒的倒进嘴里,而是耐着性子细嚼慢咽的吃起来。不是他不着急,而是秀儿妹妹不好惹啊。他家秀儿妹妹说了,再忙饭也要好好吃,若水伤了脾胃,她定是不依的。而她不依的后果,讲真,张昌宗没兴趣也没勇气去尝试,温柔的秀儿妹妹就很好,就不要去打开什么奇怪的大门了,薛崇胤的前车之鉴可还不远呢,做人还是识时务些好。
耐着性子吃了饭,张昌宗漱口之后,献宝一般把刘婴的来历说了一遍,说完还不忘语带惋惜的道:“他的学问我是佩服的,客观的讲,以他经史方面的学问,怕是我家婉儿师父都难及,要不是年轻时候就遭难,让他一直平平安安的,如今天下名士大儒当有他一席之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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