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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
上官婉儿十分激动,瞪着张昌宗,表情似悲似喜,复杂难辨。
张昌宗不避不让,面带微笑,神情坚定地跪着,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师父,我说真的!以前是弟子又怂又弱,女皇当政时没胆子说,现在宫里的那位,弟子自是有把握。师父待我如珠如宝,我待师父亦然,既是珠宝,自要慎之重之,没有把握岂敢开口!”
上官婉儿一下就湿了双目,明明没有哭声,但眼泪却扑簌簌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就那么坠落下来,一声一声的只听见抽气声,就是没有一声哭声。
“师父。”
张昌宗看得心疼不已,呆呆看了半晌儿,叹了口气,掏出手帕递给婉儿师父,婉儿师父一把抢过,不止擦眼泪,甚至还擦了哭出来的鼻涕,即便如此,眼睛却也没离开张昌宗,依旧瞪着他,莫名凄厉。
张昌宗目瞪口呆,无言的看着他的手帕,决定等下出去就扔掉。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看她默默哭泣——
不是小孩子了,自不好再像小时候一样扑过去抱人,只跪着朝前行了两步,努力的把自己的大脸往婉儿师父的视线范围内凑,眼巴巴的求问:“师父,您的想法呢?弟子在等着您的话呢!”
上官婉儿低头,一双眼哭得红彤彤地,鼻子也红红地,与她平日的形象大不相同,这叫啥来着……对,反差萌!明明都四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可爱……张昌宗默默在心里给他师父比心、点赞。
上官婉儿不答,却突然抬手打了张昌宗一下,不重,打在肩头上。张昌宗愣了一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被师父打了一下又一下:“师父……”
“怎么还问!怎么才来!为师……为师……为师做梦都想离开这个皇宫啊!”
上官婉儿打了他两下,直接扑到张昌宗身上,依着他的肩,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己。
“师父!”
张昌宗也湿了眼眶:“对不起,让师父久等了!”
上官婉儿哭着摇摇头,摇得猛了,头上的珠钗都掉了。张昌宗弯腰捡起来,重新给她插头上,却因为业务不熟练,戳到头皮,让他的婉儿师父痛得直蹙眉,张昌宗赧然:“对不起师父,弟子笨手笨脚的,还是您自己来吧。”
上官婉儿含泪睇他一眼,自己接过珠钗随意一插,位置正确不说,还十分好看,这就是生手跟熟手的区别,张昌宗傻笑:“弟子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在金銮殿上见到师父的样子,天仙下凡一般,不想我后来竟有幸做了天仙的弟子,何其有幸啊!”
上官婉儿眼睛还红着,毫不犹豫地瞪徒弟一眼,眼里只写着蠢蛋两个字,言辞犀利异常:“你是在说为师不是人吗?”
张昌宗扶额:“师父,这正回忆呢,您能不能不捣乱?”
上官婉儿怒目而视:“为师正激动难过呢,你还回忆往西呢!”
张昌宗无奈了:“弟子这不是哄你吗?”
上官婉儿嫌弃道:“就着哄人的本事,新安居然没嫌弃你……真真心胸开阔,宽大为怀了!”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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