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的不对?”
隔壁不知怎么地,突然争执起来,就听一人道:“镇国公主虽于国有功,但陛下、朝廷已予她封赏,不曾亏待于她,可她不该以女子之身列于诸公之上,更不该列席朝会,从古至今,哪里有公主参政的?这是不符合礼法的!”
“赵兄慎言。”
有人劝了他一句,只是,不知是酒上头还是憨胆子,那人语气更加急切的道:“难道不是吗?女主当政,总非正道,先前的女皇,后来的韦后,哪一个不是祸乱朝纲?我辈之人束发读诗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匡扶正道,治平天下吗?义之所在,道之所往,岂可因为对方权势煊赫便畏男畏险,置道义于不顾?岂非男儿所为!”
说得慷慨激昂!
张昌宗扭头,似笑非笑的去看丈母娘。太平公主白他一眼,板着脸难辨喜怒,朗声说了一句:“说得好!”
然后,起身径直推开隔壁的门,走了进去:“先前说义之所在,道之所往的是哪位?”
张昌宗与薛崇秀没动,薛崇秀是身怀有孕,不想过去见外男,张昌宗纯粹就想看戏,还促狭的低声问老婆:“秀儿你说岳母大人过去,是会叫人抓起来还是打一顿再说?”
薛崇秀白他一眼,失笑:“莫要看热闹不嫌事大,母亲应该不会。过去护着些,莫让人冲撞了她。”
张昌宗笑嘻嘻地点头:“娘子有命,老公服其劳,我是不是模范好老公?”
嬉皮笑脸的,薛崇秀满脸的笑,推他:“快去!”
“喏!”
故作严肃的应了一声,惹得薛崇秀又是一阵笑,在她的催促下,叮嘱随侍的人保护好她,张昌宗才举步跟在太平公主身后进去——
隔壁的雅座是客栈里最大的两间雅座,一次容纳二十来人完全没问题。今天这些士子聚在这里,约莫是在举行文会,到场的人还不算少。
太平公主仿若闲庭信步一般,步履悠闲的进去,问:“义之所在,道之所往吗?何人说的?说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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