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香山知县郭春开、以及香山守御千户所的千户黎元平。”卢海南又道。
“带他们来见朕吧!”小皇帝沉声道。
说着两人便分道扬镳,小皇帝回到暖阁,卢海南则去引荐那郭春开。
这种时候香山知县,被送到北京而不在香山任职,这其的深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没有多久,郭春开与黎元平在卢海南的带领下来到了暖阁。
因为南暨大师的坐镇,到也没有安排护卫守着。
进入暖阁后,他们看到那身穿黄袍的人,一人慌忙匍匐在地,另外一人则跪在地,身子挺的笔直。
这也可能是他们两个这一辈子,唯一一次见到皇的机会了。
小皇帝看着那个身子笔直,自带傲骨的男人,开口问道:“你是香山千户黎元平?”
后者摇了摇头道:“不是,草民郭春开?”
“你不是香山知县吗?怎么自称草民?”小皇帝疑惑的问道。
“草民已经卸任,所以……”郭春开说着看向大明朝的皇帝,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差。
小皇帝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事儿,而是看向那趴在地的黎元平问道:“你是黎元平?”
黎元平闻言一愣,然后结结巴巴道:“下……下……”
只是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小皇帝便有些厌烦的说道:“罢了,你不用说了趴着吧!”
像他这般哆嗦的模样,多半是亏心事做多了。
“郭春开你来说吧,魏麒麟将你们送到京城,甚至亲自送到朕跟前,肯定有他的用意。”小皇帝看着郭春开说道。
郭春开闻言道:“草民在任香山知县的时候,曾收受弗朗机人贿赂,并且利用职权为他们行方便,帮助他们在濠镜获得更多的权利以及土地……现在前来领罪!”
“你可知道你说这话是代表着什么,这话传到我耳,你已经是死罪了。”小皇帝眉头轻皱,怒气升。
“草民知道,草民以前所做之事太多,一直卑躬屈膝的活着,所以临死之前,想要挺直腰板离去。”郭春开说到这里,咧嘴一笑。
“你既然这么有骨气,为什么不驳回那些西班牙人的请求,而在朕跟前表现?”小皇帝盯着郭春开有些不悦。
郭春开叹道:“非是草民不敢,实在是草民不愿!曾经我虽是大明命官,可是自己的性命与家人的性命都朝夕不保。我也只能佝着身子做孙子。”
“大明命官,家人的性命还朝夕不保?”小皇帝不解的问道。
郭春开叹道:“我的前一任,便是因为那些弗朗机人而死,我刚刚任,被他们威胁过,若是不我配合他们做事,前任的下场将是我的下场。”
“那你不知道向州府求助吗?”小皇帝皱眉问道。
“我曾几次向想州府递交辞呈,结果根本没人理会我,广州府的人,对于濠镜弗朗机的事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亦是同谋者,我能如何?”郭春开摇了摇头。
似乎又想起了那段难过的经历,郭春开喟然长叹。
听到这话,小皇帝双拳紧握死死攥住,砸在自己双腿,脸一时间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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