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东西全数都藏好,将拉车的马儿都从车厢之上解了下来,车厢统统捣毁后,穆红鸾吩咐了两个伙计,
“后头山路难行不好带马,将这些马儿带到外头平原之上放生,让它们自去过活吧!”
两个伙计领命去了,穆红鸾指挥着众人依次入了山洞从原路折返,自己与崔四走在最后等着后头两人,却是一盏茶的功夫,两人骑着马狂奔而回,一面跑一面大呼道,
“少夫人快走,辽人来了!”
他们带着二十匹马出去,动静大了些被辽人的斥候发觉,立时就追了过来。
穆红鸾一愣,崔四闻言大急忙道,
“少夫人快走,我们在这处抵挡辽人!”
穆红鸾皱眉摆手,
“不行!这处不能让辽人发觉!”
辽人追过来若是发觉这处秘道,虽说山路难行大军,但细作斥候便能畅通无阻,那我大同边防对他们便如同虚设了。
当下冲着崔四一挥手,
“走,我们出去!把辽兵引开!”
两人翻身上了马,冲着奔来的两个伙计大叫,
“我们出谷去!”
两人一愣靳了马头,崔四应道,
“不能让他们发觉这处秘道!”
此时两人醒悟满脸后悔,
“少夫人,我们不应回来,只是那辽兵现下已离我们不远了!”
谷口处已是听到了马蹄声与呼喝之声,穆红鸾挥手对众人道,
“你们跟在我后头!”
当下一夹马腹,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马儿四蹄放开,不过几息之间已奔到了谷口,却见那谷口处果然奔来十数骑,俨然都是辽人装束打扮,穆红鸾在马上大喊道,
“出谷后奔往大同城!”
说话间人已自马上跃起,避过辽兵刺来长枪,脚尖在枪身上一点,人在半空翻了个身,头下脚上飞扑了回来,那为首的辽兵只觉得手上一重又一轻,背后一凉,马背之上却是一重。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一把长剑已自后背直透胸前,
“唔……”
他双眼暴凸低头下望剑尖之时,身后却有人伸出手来,将他手中的缰绳拉住,一靳马头,那马儿便调转了方向,朝向了谷外。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辽兵的刀枪已是刺来,穆红鸾将身子缩在那辽兵后头,却听得噗噗几声,收势不及的刀枪已扎入身前辽兵胸口,
“啊……”
那辽兵还未死惨,受了几枪又发出一声惨嚎之声,穆红鸾却是自他身后抽了长剑,反手在马股上一割,
“嘶……”
那马儿长嘶一声便不管不顾往骑队之中撞去,一旁的辽兵见状大惊失色,忙忙驱动着胯下马儿回避,便是如此这般,被阻挡的狭窄谷口竟是被穆红鸾生生撞开了一个口子,
“走!”
穆红鸾大喝一声,伸手按着那辽兵尸体肩膀,人已翻到了前头,回身一掌将尸体打落马下,自己坐在狂奔的马儿身上便往大同方向奔去。
后头崔四与两个伙计见状,手中大刀一挥跟着跑了出去,那一群辽兵待得稳住了马也跟着追了下去。
这一追一跑,穆红鸾也是不辨道路,幸喜这大同城外一片荒原,一马平川只需策马狂奔向着大同城跑便是,只这一放马便靳不住,待到马力渐衰靳住了马头再回头看时,身后除崔四远远跟着,那两个伙计已是不见了踪影。
“少夫人!”
崔四奔到面前,
“后头的伙计呢?”
崔四咬牙道,
“已是被辽人追上了!”
“甚么!”
穆红鸾眉头紧皱,一拍马股,
“我们回去!”
“少夫人!”
崔四忙挡在了她马前,
“少夫人,如今我们手边没有人手,这一去必是危险,不如……”
后头的话也不用他明言,只现下这情势不容得他们救人,更不能再让少夫人涉险,若是有个闪失,他便是一死也没法向主子交待了!
穆红鸾应道,
“你知那辽人凶残,他们落到辽人手上必不得善果,若是不救我如何安心,总归你们是跟着我出来的,要一个个好好的带回去才成!”
说罢一拍马便往来路而去,崔四经这一番事也是见识了自家这位少夫人的性子,说一不二,不许人忤逆,当下只得默然无语跟在她身后。
他们与辽兵相距不远,回马跑了不久便远远瞧见了那一队斥候,其中两匹马鞍之上,果然以粗麻绳栓着两人,辽兵一面口中发出阵阵得意的大笑之声,一面挥动着马鞭催动马儿奔跑,后头两人双手被缚,不得不跟在后头狂奔,一个脚下不稳便有被拖死之祸。
穆红鸾与那崔四小心跟在辽兵斥候身后,那一队似并不想立时弄死两个伙计,只一路之上跑跑停停,见他们脚下一慢便一鞭子抽了过去。
如此往辽境进了二十里,远远便可见着一座座营帐耸立,看来是到了辽兵斥候的大营之中。
穆红鸾想了想翻身下马,又抽剑在自己座下马屁股上又来了一剑,那马儿吃痛叫了一声便往营地奔去,老马识途它一受疼便寻自家营地而去,这厢扬蹄伸脖冲回了营中,便有人瞧见上来拦阻。
只这马儿受了伤正发狂,一时不会驯服,踢翻了两人冲进去,立时引起营中一阵骚动,穆红鸾与崔四伏在那处,见那营地之中人影绰绰,
“瞧那营账数座,里头都有人来人往,看样子倒有三四百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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