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上来皮囊,耶律洪喝了一口马**,又递给了燕岐晟,燕岐晟也仰头喝了一口,同他一起瞧向了两队厮杀的皮室军,不由叹道,
“果然是辽皇座下最精悍的勇士,冲锋陷阵确是十分厉害!”
耶律洪笑应道,
“皮室军不过是辽皇近卫罢了,若是论起行军打仗还是要金狼军最是厉害,若是能入金狼军我这族长都不想做了!”
燕岐晟闻言眯眼道,
“那金狼军竟是如此厉害么?”
耶律洪傲然道,
“自然!”
瞧了瞧燕岐晟道,
“依我瞧着,蒙都翰你应能入金狼军!”
“是么!”
燕岐晟伸手抚着下巴上的胡须,胡硬的长毛扎入手指皮肤之中,有些微微的刺痛,
“金狼军到底是甚么样的军队?”
辽国金狼军便如大宁前山卫一般,是辽军最精锐的军队,金狼军全由契丹皇室子弟组成,由皇室之中专人负责掌控,平日与其余军队隔离,大宁数次派出探子打探都铩羽而归,始终不知金狼军真面目。
若是这次能打探到金狼军的秘密倒是不虚此行!
耶律洪看着他半晌叹了一口气问道,
“蒙都翰……你到底是谁?”
燕岐晟目光一凝,心里猛然一震,
怎么……现在他竟怀疑起我的身份了!
耶律洪这蠢货怎会有这脑子?难道是有人瞧出了蹊跷?
脑子里不断细想他们一行人到底是在何处露了马脚,一面转头状似不解的问他,
“你说甚么?”
耶律洪高壮的身子倒在山丘之上,抬手垫在后脑之上,仰望天空道,
“蒙都翰……你不可能是一个牧奴,你到底是谁?”
燕岐晟愣了愣晒然一笑,
“你觉得我是谁?”
耶律洪转头盯他目光渐渐犀利起来,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骗了我,你……决不会是牧奴,狼群见了你都要退却,你……到底是谁?”
燕岐晟闻言心思电转,
狼群?
哦……原来是萧别亓,
不过若是萧别亓,那……应该不是识破了我真实的身份!若是萧别亓真知晓了他汉人的身份,不用等到耶律洪,就是萧别亓早在去上京的路上都要对他动手了!
想起之前萧别亓也曾言道自己不可能是噶兰小部的人,倒似将自己认成了甚么了不得的人物,他手下的那帮子契丹人瞧着自己眼神也有些异样!
当时他只以为是契丹人崇拜狼兽,见自己能与狼**涉便当是了不起的事情,才有些神色异样,现下想来只怕并不这么简单!
说起来,这事儿还要落在自己家里那小畜生身上,成日里吃的油光水滑,专会讨好卖乖,同它说话或是眨眼,或是撇嘴转头,或是听得烦了就把脑袋埋在大尾巴里头,一副听懂了的模样,那机灵的样儿只恨道行不够化不成人形,不能口吐人言,不过现下也如果是个披了毛的小孩儿了!
后头到了草原上见那一群狼,有头狼指挥,进退有度,攻守分明,分批分群的样儿,想来也是十分机敏的东西,那时也不过瞧着再拼下就是两败俱伤,便姑且一试罢了,却不想真能退了狼群,说来也是错打错着。
只是……耶律洪到底把他认做了甚么人?
燕岐晟心思电转,面上却是微微一笑,
“耶律洪我的好兄弟,狼群见着我并不是退却,只是有了果腹的人肉便不想再拼命罢了!
你是听谁说的?不过是以讹传讹!”
耶律洪却是并不信他那一套说辞,紧紧盯着他道,
“蒙都翰,我当你是兄弟,你也不必骗我,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耶律屠的后人?”
燕岐晟一愣,
耶律屠!
耶律屠是甚么人?
脑子里略想了想,才想起来草原上好像有这么一个盗匪的传说,说几十年前有一位十分了得的盗匪,单人匹马,黑衣黑甲,辽皇三万皮室军都拿他不住,任他在草原上来去如风,打家劫舍。
据说这名盗匪多年抢劫所得被藏在一个秘密在洞穴之中,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现在都还有人想去寻找他的宝藏!
想到这处燕岐晟哈哈大笑,
“耶律洪我的兄弟,你觉得我会是耶律屠的后人吗?”
耶律洪却是正色道,
“萧别亓说你能喝退狼群,耶律屠生长在狼群之中,有人说他有狼的血统,只有与狼同脉之人才能与狼说话,还有……你的二十车宝石是何处来的?一个牧奴怎么会拥有这些东西,如果你真有这些宝石早就能同噶兰部的拖忽儿赎买自由之身了!”
燕岐晟哑然,
他那时不过随口胡编乱造了噶兰部牧奴的身份,后头又拖了二十车宝石回来,原打算把水一搅浑就想个借口,带着默罕抽身远离,却是被耶律洪怀疑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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