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三,你自己了断吧!”
万奎伏在地上,双眼盯着面前的钢刀,此时间却是不哭了,紧咬了嘴唇,脸色煞白,十指弯曲紧紧抓着身下泥地,身子不停的抖着。
燕杰面现鄙夷,
“万老三,是男人便敢作敢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痛快些!”
万奎抖着手去拿那钢刀,刀身在月色之中寒光乱闪,缓缓移到颈间却是半晌下不了手,燕杰不烦耐道,
“万老三,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男人!”
说话便要上前,那万奎突然大喝一声,自地上跳了起来,劈头冲燕杰砍了过去,燕杰身子一闪避开他的刀,万奎趁机自他闪出的空当,往林中深中跑去,一面跑一面咬牙恨道,
“小爷,小的家里有妻有子,小的……不想死!”
一句话刚说完,却有人闪身出来一抬腿踢到了他胸口上,万奎大叫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钢刀脱手,忙要翻身爬起来,燕杰上去又是一脚,
“噗……”
万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后现出另一名蒲国公府的侍卫来,燕岐晟冷笑一声,暗处现出四五人来,
“万老三,小爷即是想你的命,还会给你机会逃走吗?”
万奎见状心知今晚难逃,挣扎着爬起来,状似疯虎的大吼着向燕岐晟撞了过去,燕岐晟皱眉一脸厌恶的让过身子,燕杰几人上去按住他,抽了手里钢刀在他颈上一割,鲜血立时如泉涌出,打湿了半边身子。
“呼噜噜……”
万奎被人按在地上,一双眼死死盯着燕岐晟,喉咙伤口中鲜血气泡冒个不停,初时身子还在挣扎,不过几下呼吸便软软的伏在地上,再不能动弹了!
燕岐晟看着燕杰带人将万奎拖走,自己过去捡了佩刀,冷笑一声,
本看在老万头的面子上,想赏他个体面,只万奎如此行事却是生生丢了他老子的脸!
待到燕杰几人处置了万奎的尸体回来,
“我们走!”
那万奎的婆娘在家中呆着,越想他走时的话语,越是心里没底,一夜守在窗前无眠,待到天色朦胧之时,万奎婆娘只觉眼前一花,有人影在窗前晃过,一样事物被扔进了窗前,万奎婆娘一惊只听有人低声说道,
“万奎通敌卖国,罪该万死,只罪不及妻儿,这些银子给你养家……以后好自为之吧!”
话说完人已消失不见,万奎婆娘打开布包一看,里头是一摞银票,当下也顾不得害怕白着脸追出去,那还能见着人。
拿着布包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只见自己兄弟已是醒了过来,正要上前问详情,那小子却摸着胸口抱怨道,
“阿姐,我这回可是被姐夫害死了,若不是他在外头惹了人,怎会寻到我头上!”
万奎婆娘心里正忐忑不安,担忧丈夫安危,听兄弟此言便骂道,
“你倒是还埋怨你姐夫,你也不想想平日里他又替你担了多少事儿!”
那小子讪讪不再言语,见着她手里的布包却是眼前一亮,指着那布包里露出的银票一角道,
“阿姐,姐夫发财了么,拿了这么多回来!”
说罢伸手就要来拿,万奎婆娘终是压住心里害怕,一耳光扫到了他脸上,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你就知道银子……你问过你姐夫半句吗!他被人带走一夜未归,现下生死不知了……”
不说那万奎婆娘如何四处寻夫,燕岐晟那头带着人已是到了王记杂货铺前,见着里头有掌柜的与小二正在招呼客人,这厢进去笑眯眯拱手行礼,
“王掌柜的?”
柜台里那矮胖的中年男人忙抬手拱手,
“各位客官有礼!可是有事要吩咐小的?”
燕岐晟过去倚在柜上笑道,
“有一桩大生意要与掌柜的做一做!”
说话间,早有侍卫钻入了柜台里头,以衣袖遮挡着一把刀抵在了腰侧,那王昌义脸色大变,
“你……你们这是做甚么?”
燕岐晟笑道,
“我有位朋友姓万的认识王掌柜的,听说您乃是临安来的大商号,这生意有些大……还请王掌柜的跟我们到外头谈生意吧!”
说话间王昌义已是被挟持着带了出来,燕岐晟回头对那立在一旁呆愣的店小二道,
“你们掌柜的与我们有生意要谈,今儿出去吃酒说话,你好好守了铺子,天黑只管关门便是!”
店小二瞧了瞧一脸神色怪异的掌柜,只没瞧出自家掌柜的已被人挟持,半弯了身子恭敬道,
“几位客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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