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韫淓陪笑道,
“十二叔……真人说那里话来,这不是许久未见您老人家,现下猛然见着自是又惊又喜的!”
四人进去正堂落坐,无癫瞧了瞧穆红鸾瞪眼道,
“好丫头,你怎得也跑到这西北苦寒之地来了,竟然还怀了身孕,长青那小子如何照顾你的?”
穆红鸾笑着拉他的袖子,
“师父您老人家一来就揍人,这会子又骂上了,徒儿我可是大着肚子呢,你再骂我便要肚子疼了!”
无癫气道,
“傻丫头,为师在替你出头呢!这地方缺医少『药』,又乍热乍寒不宜生养,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穆红鸾闻言眨巴着大眼,可怜巴巴道,
“那怎办?要不然您老人家受累,开剂『药』给打了?”
无癫一听见气得身子『乱』抖,忙做了个手势朝天连拜,
“啊呸……三清在上,丫头不懂事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还请勿怪!还请勿怪!”
言罢狠狠瞪了穆红鸾一眼,
“你这丫头要气死老道士了!还不快去与为师预备饭食衣裳……”
穆红鸾笑嘻嘻起身快步出去了,无癫见她身子轻盈的疾步走动,嘴张了几张想叫却是终没有叫出口,待她消失在拐角处,才转头狠狠骂燕韫淓道,
“长青过来也就罢了!你怎会让长真也跟着过来了!”
他便是再夜观星象,也没有瞧出来长真也在这处呀,早知晓便不会一路游山玩水,四处闲『荡』了,早些这来也是看着这丫头,待得了空好好替她把把脉,她命里带着的生育有劫,还要小心谨慎些才是!
燕韫淓陪笑道,
“前头在临安请了不少名医把脉,都说是不易受孕,最好再等两年,却是没想到长真竟服了兰州这处水土,一来便有了身孕,我自临安来也带了不少『药』材,又买了两个接生的婆子,现下您老人家来了自是最好了,长真母子可要靠着您老照应呢!”
无癫闻言一翻白眼,
“废话,我自己徒弟自然是要管的!”
说着话起身,
“安排院子给我住下,明日把长青叫回来,这小子上了沙场也不知有没有进益……”
说罢嫌弃的撇了燕韫淓一眼,
“你这当爹的也不知有没有好好管束那小子,若是武艺有退步……哼!你也给我皮紧些!”
燕韫淓苦了脸道,
“眼看着侄儿都是要当祖父的人了,您老人家还是留点颜面给侄儿吧!”
无癫哼一声不理会他,自己迳直往内宅里去,燕韫淓忙将他引到了自己那院子,那院子本就宽敞,除了正堂由燕韫淓住着,其余房间尽数空着。
燕韫淓命人将正堂腾了出来给无癫,自己住进偏房去,当晚穆红鸾下厨为师父做了一桌好菜,陪着喝了两杯茶这才回去睡了。
那无癫此时才得空对燕韫淓提起自己夜观星象之事,
“帝星异动,乃是天下纷『乱』之兆,此劫应在西北,我便赶来瞧瞧,你比我早到一月可有发现何种异样?”
燕韫淓听得心头『乱』跳,暗暗道,
“有甚异样,异样不过就是你家侄孙儿想造个反罢了!”
心中暗叹这老道士厉害,长青不过心里头想想便被他瞧出来了!
只转念又一想,
这岂不正是说明,长青乃是天定之人么?若是不然,这世上想做皇帝的人多了,若是个个心里想想便能惹得帝星异动,那这紫微星便不是颗星宿而是个跳蚤了!
心里这般想着却是又是惊奇又是得意,只他心里『乱』想面上却是不现,连连摇头道,
“侄儿并未发觉!”
无癫问他也不过随口一句,并不指望他能应了自己,想了想应道,
“隔几日待得天气转好,且让贫道再仔细瞧瞧!”
燕韫淓听了点头,他面上不敢现出来,心里却是暗道,
“我们父子谋划之事,若是让十二叔得知,也不知他如何应对,左右这事儿我一力承担,决不能让他去寻长青麻烦!”
当下闭口不说,只一劲儿在无癫面前装傻,无癫素知他『性』子,向来也算的是言出必行,少有更改,前头燕韫淓是答应不会对大宝之座起觊觎之心,却是没想到他到此时会变了主意,倒是没有对燕韫淓起疑。
吃罢饭只坐在那处将他那九枚铜钱在桌上反复推演,却是回回都是一样的结局,无癫眉头皱得死紧,百思不得其解。
燕韫淓坐在一旁陪着却是等到了燕岐晟回府,燕岐晟早得了消息,见着无癫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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