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听了一缩脖子,拱手对燕岐晟道,
“还请大姐夫为我多多美言开脱才是!”
燕岐晟笑道,
“这也是你小子运气不好,蒲国公府上我那堂妹也莫名失踪了,两事并做一事,你大姐姐正焦急担忧着呢,这时节过去,你小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起黄蕊那桩事儿,燕岐晟也是皱眉,蒲国公府的人这一回可是忙翻了,又要寻宝生与付二娘子,还要寻黄蕊。
宝生与付二娘子还好些,总归是两个人又留有书信,但黄蕊却是出门闲逛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且她又有些憨傻,这么一个养得如花似玉的女儿家在街面上不见,若是落入了那些污秽之地,如何对得起王老太夫人?
蒲国公于此事也是动了肝火,动用了蒲国公府的势力,暗中将临安城翻了个底朝天,却没寻着一根头发。
燕韫淓写了信到西宁,却是与报宝生与付二娘子私逃的信前后脚到的,你让穆红鸾如何不又急又气,若不是挂着长青与丑奴,又人海茫茫无处寻找,她都要自己仗剑出行,亲自去找自家兄弟与黄蕊了!
这时节宝生到了她面前,这火气岂不是正要发在他身上!
宝生一暗叫一声苦也,只事已是至此,也无法再退缩,只得硬着头皮与燕岐晟一同回西宁。
那付二娘子坐上马车,却见着昨日里那漂亮的小孩儿也在马车之中,心中猜测这想来便是宝生口中,出生在西守还从未见过的小外甥了!
她躬身进来坐好,再见着这孩子心中也是又惊又气,只这小小的模样还是越看越可爱,多瞧上两眼一颗心又软了下来,似乎昨晚一整夜的忐忑不安,忧愤无助又渐渐溜走了,只满心满眼剩下眼前这个小东西。
忍不住问他道,
“小乖乖……你明知我们不是坏人,你为何要让他们抓了我们关进大牢?”
丑奴歪头瞧了瞧她应道,
“不是……关你,是关……舅舅!”
付二娘子瞪大了眼,
“你……你为何要关你舅舅?”
宝生这外甥怎么生得这么精怪,小小年纪就知晓祸害舅舅了?宝生得么得罪他了?
丑奴又瞧了她一眼,
“娘……娘说的!”
付二娘子一听心凉了半截,心中暗道,
“宝生的大姐姐为何要如此,难道是收着了信,不满意我与他的婚事?”
想起路上宝生同自己所说,却又暗道,
“宝生说他乃是家中独子,姐姐们都极宠他,大姐姐尤其如此,断没有指使自家儿子骗弟弟进大牢的道理,更何况大姐原在西宁,难道能未卜先知,算到我们到了兰州?”
左思右想,信了宝生的,只当是小孩家胡说,半未放在心中,坐在那处瞧着丑奴又暗暗想到,“没想到宝生的大姐姐便是临安城中出了名的悍妇,蒲国公世子的夫人,据说那位夫人貌美如天人,性子却也是泼辣凶悍,决不许世子爷纳妾,便是家里的丫头也都是用那丑怪的,端地是十分善妒……”
只她也不是愚笨之人,想起燕岐晟的样子,
“蒲国公世子爷,一看便是威武英挺十分有男子气概之人,怎会是那惧内肯屈居于妇人之下的男子?看来这传言也未必可信!”
正这时那奶娘夏氏与春芽上了车来,马车便摇摇晃晃动了起来。
夏氏与春芽与付二娘子见了礼,倒也是恭恭敬敬,付二娘子瞧见春芽生得就十分美貌,便更是心道,
“看来人云亦云实在要不得,这随身伺候的丫头就十分好看,入个小官小吏的家中做个正头夫人也是紧够了,若是那世子夫人当真那般凶悍,这丫头如何还在?”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西宁,转到了衙门后面宅子前,后门大敞让了马车进入院中,丑奴还未等马车停稳,小身子已是窜出去跳下马车往里头跑去,
“娘!娘!”
这厢跑进来一头撞进了穆红鸾怀里,穆红鸾笑着抱他起来瞧了瞧,见儿子仍是白白胖胖并无损害,这才放心的亲了他几口,才问道,
“丑奴在兰州可是好玩儿?”
“好玩!”
丑奴笑眯眯道,
“有舅舅还有……付婉臻……”
穆红鸾听了眉头一挑,看向大门处,果然见宝生正翻身下马,旋即明白自家这混账兄弟果然到了兰州,只当是被长青给寻到了,却不知是自投罗网钻进了儿子的手掌心儿里。
当下冷哼一声道,
“他倒还真敢来!”
丑奴应道,
“娘生气,要教训舅舅……关大牢!”
穆红鸾点头恨道,
“对关大牢,好好教训教训他!”
她不明其意,只当丑奴是嘴上说说,却那一旁的夏氏应道,
“夫人,这个……小爷已是将穆家舅爷关进大牢一晚了!”
穆红鸾听了一惊忙问缘由,奶娘便一一道来,穆红鸾听了真是哭笑不得,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专治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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