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封延将养这些时日是与四丫一起呆在山中,两人正是如胶似漆,浓情蜜意之时,眉宇之间阴霾散去不少,人也养得壮实了些,与燕岐晟见面也笑了出来,
“缘分确是奇妙!我前头还当这大宁朝中只燕兄一人可做对手,如今看来真是井底之蛙不知深浅!”
燕岐晟看了一眼正与四丫并立说话的妻子,又是一阵大笑,
“细封兄,近日武艺可有提升?”
细封延一阵苦笑拱手对他道,
“小弟旁的不佩服,只佩服燕兄有妻如此,实在大福!”
至于这大福能不能消受,便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了!
这些日子他身上的伤刚好些,自家这位未来大姨姐便打着切磋的名号,隔三岔五便出城来与他较量一番,每回不打得他落花流水是决不收手!
更且也不知在四丫面前说了甚么,四丫对自家大姐的话那是奉如纶旨,每回见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在一旁鼓掌叫好,害得他每回外伤加内伤,实在是苦不堪言,偏还要强颜欢笑!
“燕兄,不知我们几时启程去临安?”
燕岐晟笑道,
“交接公事还是要些时日,怕还要一月左右!”
顿了顿问道,
“你在西夏可有要交待的事儿?”
细封延想了想应道,
“我亲族一向淡薄,只还有一事想回去办了!”
燕岐晟点了点头倒也不问何事,只是道,
“若是要人要银子,尽管开口就是!”
细封延转头盯着他,
“你不怕我跑了么?”
燕岐晟又是哈哈大笑,
“我倒是无所谓,只若是你敢负了四丫,怕从此只有亡命天涯了!”
细封延瞧了一眼被燕岐晟笑声惊动的两姐妹,也跟着笑了起来,先别说夫妻俩感情如何,只这大姨姐确是惹不起的!
燕岐晟在西宁处置公事,穆红鸾却是忙碌着将府上的一应东西全数收点打包,运送回临安去。
她性子洒脱除却一些必需之物,便尽数送与了那些不跟着走的下人,下人们都连声称赞夫人慷慨。丑奴却是与他爹一个性子,便是自家练字的纸都要全数揣上,更不说他那些鸟儿,花儿,小弓小箭了!
只那奶娘夏氏,她家在这处又有儿子丈夫俱在,自然不能跟着走,只她舍不得丑奴抱着他哭了半日,哭得一双眼都红肿了起来,丑奴愣愣看着她良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奶娘,你跟我走吧!以后我养你的老!”
一句话又勾得夏氏的眼泪流了下来,抱着他亲了亲道,
“我的好小爷,心肠实在顶顶好的!人家说你不好,那是旁人不知晓你,其实我们家小爷比谁家的孩子都聪明又善心,只是他们太笨不明白你的心,便都说是傲气冰冷!”
这话说的丑奴脸都红了起来,低着头咬唇半晌挣脱了夏氏,去里头寻出一块玉佩来,交给夏氏道,
“奶娘,这是祖父送给我的玉佩,我现在转送给了你,以后你若是有事就拿着它上临安寻我,我娘说了,我们在临安的府邸在涌金池旁边,你一问人便知晓的!”
“嗯!”
夏氏接过玉佩又哭了起来,到了晚上穆红鸾见着她红肿的双眼,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对她道,
“你看顾丑奴也是尽心,我心里是望着你跟我们走的,只你还有亲人在此处,我也不能生生分离了你的骨肉亲情,只以后若是有事,又或是儿女想奔个好前程便来临安寻了我,至不济还是能寻个谋生的差事的!”
夏氏听了便跪下来给穆红鸾叩了个头,
“夫人!”
她人老实也说不出多话来,只知晓哭,穆红鸾忙让冬雪将她扶了起来,
“别哭了!丑奴见着心里也难受,以后你送了孩子进学堂去,让他写了信送来,我们不能断了联系!”
“是,夫人!”
忙忙碌碌之间,过了半月细封延却是回来了,只身后还带着一个漂亮女人来,四丫见着只是笑眯眯问,
“你可是素圩娃?”
素圩娃点头有些惊诧的瞪大了眼,转头瞧向细封延,细封延冷着脸道,
“你有事可与我的未婚妻讲,我的事儿从来不瞒她,她是知晓你的!”
他回西夏做甚么自然是要告诉四丫的。
素圩娃闻言立时欢喜的上去拉了四丫的手,
“你放心,我跟着他过来不是为了你们的事儿,我已与他解除了婚约,这一回来西宁乃是为了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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