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春芽说得脸上飞霞,却是端了铜盆就往外走,
“我……我去倒水!”
说罢匆匆下楼,身后穆红鸾却是惊道,
“你倒甚么倒,本夫人我还没有洗呢!”
春芽脚下一顿听得夏竹哈哈大笑起来,脸上似火烧一般,也不好意思再转回身去,索性咬着牙硬着头皮端了下来,出来寻冬雪,
“你再端盆热水上去,伺候夫人洗漱!”
冬雪应了一声,有些惊诧的瞧着她端着一铜盆水匆匆过去,
“不是有水么?难道是凉了?”
忙过去灶间倒了热水又端了上去。
楼上夏竹笑得弯了腰,半晌才喘过气来对穆红鸾道,
“夫人,春芽姐姐这是害羞了!”
穆红鸾自然瞧出来了,很是好奇问道,
“春芽瞧上谁了?”
夏竹捂了嘴吃吃的笑,凑过来悄声道,
“夫人前头派了春芽姐姐每日都去顾先生那院子里做饭,一来二去呀……这是瞧上顾先生了!”
穆红鸾闻言恍然,原来那丫头竟是瞧上了顾知柏,想了想点头,
“春芽倒是个有眼光的,顾知柏是个人才,只现下嫁过去怕是家中日子不好过!”
正说话间冬雪上来了,嘴里嘟囔道,
“前头一盆水还未用过呢,怎么又让端一盆上来!”
穆红鸾与夏竹都是抿嘴儿笑,相视一眼却未再说话。
待得穆红鸾洗漱过后,冬雪出去倒水,两人才又说话,夏竹两眼儿闪闪发亮,
“夫人,您是不知晓,前头有几回奴婢便瞧着春芽神色不对,时常一个人呆呆发愣,后头奴婢又发觉她这发呆的时候,都是去过顾府之后,便猜出必是同顾先生有关!”
穆红鸾听了却是惊异道,
“我这四个丫头里就你一个最粗心,怎得冬雪她们都不知晓,你倒知晓了!”
夏竹哈哈笑道,
“夫人,前头我可是在预备嫁妆呢,谁让春芽要盯着那些大红的嫁妆发愣,奴婢便是再粗心也能瞧出不来妥当的!”
穆红鸾听了也是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春芽这小丫头思嫁了呢!
等到燕岐晟带着两个孩子泅水回来,穆红鸾便与他说起了春芽的事儿,燕岐晟听了笑着点头,
“这倒是件好事!只顾知柏的年纪却是比春芽大了不少!”
顾知柏今年也是应二十有八了,春芽也不过十八岁,按说这两人的年纪都偏大,顾知柏是家贫一直未曾娶妻,春芽却是穆红鸾宠着身边的人,不愿将她们随意配人,倒是将青春给蹉跎了。
穆红鸾应道,
“这夫妻之间,男子大也有大的好处,年纪大些能知晓疼惜妻子!”
燕岐晟听了却是眉头一挑,
“长真这话,莫非觉着我不疼惜你?”
燕岐晟比穆红鸾大不了多少,一个是头年生,一个是二年生,细算起来不过差些月份。
穆红鸾哑然失笑,眼角儿斜斜一挑,
“我都当女人家捻酸吃醋,心眼子小,怎得世子爷也有这毛病了?”
燕岐晟闻言佯怒,伸手一掌拍在她翘臀之上,
“我心眼子小,这分明就是你脾气越发见涨了,借着话来编排我了!”
穆红鸾还未动作,一旁自家儿子却是嗷呜一声扑了上来,
“爹,不许打娘!”
两只手抱着燕岐晟的手臂,小身子便似个猴儿一般挂在上头,燕岐晟就势一甩,将丑奴甩上了半空之上,丑奴尖叫一声身子飞起来,又被自家亲爹给拉了回去。
待得身子刚落下来,又被燕岐晟甩到了半空之中,如此甩了两甩,荡了两荡,早将前头的事儿忘记了,燕岐晟冲着穆红鸾一挤眼,
“待会儿再同你算帐!”
穆红鸾半倚在榻上却是酥胸儿一挺,冲着他一扬下巴,纤纤食指向上一勾,一有恃无恐的样儿,那小模样又娇又媚,勾得人恨不能立时过去将她“就地正法”,只可恨儿子此时已顺着大腿爬到了他腰上挂着了。
无奈之下只得大声吩咐人摆饭,下头人应命刚要去灶间吩咐,却听前头院子里来了,
“世子爷,国公爷让您带着世子夫还有三位小爷过去用晚饭!”
燕岐晟只得又带着一家子过去隔燕韫淓吃饭,饭罢燕韫淓留了儿子在书房,
“你看看这个……”
递过来一份军报,燕岐晟展开一看,眉头紧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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