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人说了,太子妃是个妒妇,以前在府里时就不许太子爷纳妾,如今做了太子妃更是把持后宫,听说太子爷身边便没一个女子,便是有女子也是又老又丑,面目可憎!”
有人说这话,却是将目光扫向了一旁端坐正练习坐姿的罗锦素,罗锦素听在耳中却是嘴角一勾,半分不动气。
一旁有人哀声叹气道,
“若是这样,那我们这种岂不是没有出头之日了,早知晓便不入宫了!”
说话的这个生得杏眼桃腮,脸小身子也小巧,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旁人听了便笑话她道,
“你瞧瞧那崔惜惜都未担心,你倒是在这处担心起来了,你这姿色在这众多秀女里也排不号,担心甚么!”
旁人又瞧向一旁同样纹丝不动的崔惜惜,崔十娘子长大了,如今眉眼长开,倒确是少见的美貌,比起太子妃那夺人耳目,气势凌人的美艳不同,她眉目精致,身姿略显单薄,不过柳腰一握,白肤长腿,在这一众待选的秀女之中也算得是独点鳌头了!
崔惜惜同样坐在那处,敛息收腹,挺胸挺腰,肩头纹丝不动,只转头微微一笑,
“太子妃虽说掌管后宫,却也不是只手遮天,上头还有陛下与太子爷呢,我们还是好好学规矩,待之后面圣便能见分晓了!”
她这话透着莫名的自信,众人听了倒也不以为狂傲,若是自家也有她这般容貌身姿,又出身高门,也会似她这般不怕太子妃从中做梗,相信陛下与太子爷会一眼相中她的。
众人闻言刚要说话,却远远见得监督的女官转了过来,立时都收了闲话之心,专心致志挺胸收腹练了起来,崔惜惜身旁的一名生得端庄清丽的女子却是目光一转,在她精致的脸上扫过,嘴角闪过一丝讥诮的笑意。
罗锦素不动声色,将这一干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却是暗暗摇了摇头,
“幸好我入这宫中乃是为了二弟,只要老老实实挨过这几年,我便回罗家村种地去,嫁不嫁人也不打紧,若是我想做妃子,整日就要同这么一帮子人勾心斗角,岂不是累死!”
这帮子秀女每日里言行举止都被人报给了穆红鸾,穆红鸾见了不过淡然一笑,她前世可是在女人堆里打滚出来的,这女人多了,又凑到一处会是甚么情形,她是心知肚明的!
只没想到崔十娘如今长大了,对长青的心思还是如此执着,怎么令她死了心乖乖回家嫁人倒要费些思量,这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自以为痴情一片可感动天地,若是自己出手,说不得她还以为是因着自己横插一杠,令得她美梦破灭,恨自己倒也罢了,怕只怕她嫁了人都还念念不忘,那以后的日子便别想好过了!
即然是崔怜怜有托付,自己总要看她两分情面的!
不过要令崔惜惜死心,穆红鸾有的是法子,只此时时机未到罢了。
而那崔云秀……
穆红鸾眉头挑了挑,
“要不……召了崔家的两位女儿见一见?”
一来总归算起来还是亲戚,看在崔家的面上自己召过来关怀一二也是常理。二来让长青瞧一瞧,这人到底像不像婆母,虽说自己在太原与长青相识时,婆母还在世,不过那时她病入膏肓,养在深闺之中,自己也从未得见真人,这像与不像还要长青说了算!
想了想便叫冬雪道,
“去请了太子爷过来,就说本宫召了崔氏的两位小娘入东宫说话!”
冬雪去了前殿一问,太子爷却是去了御书房,便又叫小太监过去禀报,小太监去了御书房将事儿一讲,周朴进去禀道,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派了人过来禀报,说是请了崔氏的两位待选秀女到东宫说话……”
燕岐晟与穆红鸾夫妻多年,两人之间的默契自然不必说,一听便知其意,当下起身向燕韫淓告退,
“爹爹,儿子回东宫去了!”
燕韫淓听了却是奇怪,
“这事儿不是全权交给长真办了么?你怎得又去掺合?”
燕岐晟闻言却是神色怪异应道,
“这事儿……此时儿子也不好同爹爹讲,待儿子过去瞧过之后再同您老人家详说吧!”
说罢撩袍子便走了,燕韫淓更是惊诧,
“这孩子……”
自家儿子他如何不知晓,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分明是有事儿!
想了想便问周朴道,
“那些待选的秀女在何处?”
周朴应道,
“回陛下,乃是在钟美堂与灿美堂!”
燕韫淓听了点头,
“哦……我们也过去瞧瞧!”
当下换了衣裳带着周朴与一名小太监,一路缓缓行过去,钟美堂与灿美堂乃是燕瞻在时,在后苑弄得两处赏花的所在,离前殿极远,又依山势弄得道路曲曲折折,他们步行过去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燕韫淓与周朴都是有功夫在身之人,步行这么久面不红气不喘,只把身后的小太监累得不行,却也不敢叫累,只死死压着喘气声跟在后头。
燕韫淓眼见得那钟美堂就在跟前,便停下脚步远望,此时秀女们正是课间,都三三两两的出来聚在一处说话。
燕韫淓也不好冒然过去,远远的看了一遍只觉满眼环肥燕瘦,不由哑然一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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