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
燕溟光一见他身上着了常服便知晓缘由,俊美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怎么,今儿又被孙侯爷教训了!”
孙传胜笑嘻嘻应道,
“太子果然目光如炬,甚么也瞒不过你……”
当下将自己如何与老子在书房起争执如何被他抽了一藤条的事儿,一一讲了出来,燕韶光与孙菓儿听了却是哈哈大笑,燕溟光转头看了一眼孙菓儿应道,
“孙侯爷当年在外头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他想你安享荣华,也是一片爱子之心!”
孙传胜听得直咧嘴,连连摆手道,
“太子爷,左右我是铁了心要跟你出去,做个小兵小卒牵马扛旗都成!”
凑过去一把抢了妹子手里的鱼料,
“反正我这几日要在宫里住着,等我爹消了气再回去!”
孙菓儿被他抢了鱼料,气得直嘟嘴,拉了燕韶光道,
“韶光姐姐,我哥哥最讨厌,不许他在宫里住,赶他回府去!”
孙传胜听了伸手去拧她的脸,
“哟……仗着公主撑腰敢同哥哥叫板了……”
他是个没轻没重的,手在孙菓儿白嫩嫩的小圆脸儿上一掐,孙菓儿的脸立时就红了一片,大眼儿眨巴着,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气得拿脚踹他,
“哥哥你欺负我,小心我回去告诉祖母!”
孙传胜挑眉头得意洋洋道,
“你有公主撑腰,我可是有太子撑腰……”
话音刚落,就被燕溟光扣着了手腕,
“我可不给你撑腰!”
说罢,燕溟光拉了孙菓儿起身,往另一边的汉白玉小桥走去,
“咝……”
孙传胜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子,
“太子哥哥的功夫越发见涨了,下手真重!”
燕韵光瞧着不由摇头,
“我这下子是明白孙侯爷为何不许你出去了!”
就这点子眼力价儿,上战场若是无人照看着,迟早是个送人头的命!
孙传胜不明所以大咧咧一笑,抠着头皮道,
“我知晓我爹是担心我,左右有太子爷呢,我怕甚么!”
燕韵光听了摇头轻笑,波光映照之中衬得是眉眼如画,恍如仙子下凡,孙传胜瞧得双眼发直,大叹道,
“几日不见公主,怎得又好看了不少!”
燕韶光听了只是笑,孙传胜见她笑得同花儿盛开一般好看,却突然想起来那安定侯家的小女儿来了,便问道,
“公主,可见过那安定侯家的小女儿?”
燕韶光应道,
“你说得可司徒文雅?”
孙传胜抠了抠头皮,
“我也不知叫甚么名儿!”
不过就是他老子随口一提罢了,他小时也曾去过安定侯府上,司徒叔那几个女儿也是见过的,记得一个个都举止斯文,跟一根根木头桩子一般。
燕韶光笑道,
“安定侯家的几位小娘都是端庄娴静,知书达礼,司徒文雅也是个温柔的女子!”
孙传胜一听立时泄了气,
“你说甚么端庄娴静,我就知没戏了……我可不想天天抱着根木头睡觉!”
燕韶光听了咯咯的笑,
“安定侯家的小娘子可不是木头……”
尤其是那司徒文雅,可是个妙人儿!
孙传胜心眼儿粗得似海碗一般,半分瞧不见燕韶光的眉眼官司,当下叹气道,
“要是福儿姐没有定亲多好,虽说比我大上三岁,我也不是介意的!”
朱福儿那性子最好,成日里笑呵呵同自家的傻妹子一般模样,也是极好相处之的女子,娶了她必是不错的!
燕韶光只是笑,
“福儿姐姐可是早在西宁时就定下了娃娃亲,你可是晚了好些年呢!”
孙传胜又叹气,
“去打仗我老子不许,现下又要给我挑个木头做媳妇,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转头瞧了瞧笑眯眯的燕韶光,
“陛下给你相看驸马没有,若是不然……我们俩干脆凑一块儿吧!”
左右韶光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虽说没有男女之情,不过自小的情份在呢,若是成了夫妻总比硬与陌生人凑一处强多了!
燕韶光听了哈哈一笑,
“你若是有胆子同我父皇提亲,我便嫁你就是!”
孙传胜想起陛下那张威严无比的脸,立时就泄了气,
“罢!还是算了!”
当下垂头丧气的跑到湖边捡石子玩儿了,燕韶光也凑过去对着湖里摇头摆尾的胖鱼指指戳戳道,
“砸那条……弄上来,我们今儿晚上吃鱼!”
孙传胜一面挑石子儿,一面纳闷道,
“你怎么这么爱吃鱼呀!”
自小时认识这丫头到如今,一日三餐总有一餐必要有鱼的,也不会吃腻?
燕韶光急得催他,
“哎呀,快别说话,它要跑了!”
孙传胜忙一抬手,石子破开湖水立时砸中了胖鱼的大头,那鱼儿尾巴摆了几摆就翻着肚子浮了上来,
“砸中了!”
燕韶光欢喜的拍手,忙招呼身后的小宫女取了东西来网,这厢与孙传胜一起抓着杆子,使兜儿网鱼,
“左边……左边一点儿,你别使劲呀,往我这边一点!”
湖边上英武的少年郎与美貌的小女儿嬉闹欢笑的模样,倒是比这春日百花盛开的大龙池还要美上几分,瞧进不远处垂柳下的青衣人眼中,却是莫名的刺眼,这厢负手在后紧紧握了握拳头,垂下眼眸,
“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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