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升越高,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铺进来,懒懒地洒在萧聪的身上,这感觉可真是温和舒服啊,他轻轻闭上了双眼,将脸转向阳光可以照到的方向,白色的纤毛在阳光里清晰可见,他感觉之前流失的记忆,现在正慢慢地流回到自己的脑袋里,并带来了新的能量,这新的能量沿着全身八千四百条经脉,流至全身,最后在心脏处汇合,巨大的能量将心脏和胸腔撕开了一道小缝,阳光从小缝撒入,他并不痛苦,反而觉得更舒畅了。
父子俩就这样如两具栩栩如生的雕塑般沉默了许久,光线一明一暗,但脸上却洋溢着如出一辙的温暖的色彩,太阳缓慢地划着一条圆润自然的弧线,从东向西走,当阳光越过萧聪的肩膀,触及到萧天宇书桌一角的时候,他慢慢地直起身来,拾杯抿了一口茶水,含着深沉的笑意,像呼唤一个相濡以沫知交甚久的老友一般,对萧聪道:
“大丈夫行事,言必行,行必果,来,你我现在开始筹划这件事情吧。”
听萧天宇自己讲,他已经从元械长老那里打听到了萧聪在元都修建传送阵的一切,且根据他的分析,他认为萧聪完全有能力帮自己将这绝魇噬灵阵修建好,再加上有元械长老相助,只要三人足够上心,另外没有什么节外生枝之事发生,此事定可成,手刃叶方城,指日可待。
萧聪问萧天宇,
“元械长老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萧天宇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元械长老是个识大体通情理的人,他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但在萧聪看来,元械长老明显是个古板迟钝墨守成规的老家伙,按理说他定是不会由着萧天宇如此任性胡为,但一想到萧天宇能够让八大长老合心开启离世柩,他心里倒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几分释然,同时也有些担忧,他不知道萧天宇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八大长老和元械长老如此无条件地听命于他,但他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与萧天宇在萧家掀起的暗流涌动相比,用绝魇噬灵阵灭杀叶方城一事,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但话说回来,不管怎样,萧聪永远都是站在萧天宇这边的。
“可是父亲,我们贸然用绝魇噬灵阵伏杀叶方城,此举不但师出无名,而且后患无穷啊,倘若族里问罪起来”
“哈哈,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萧天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胸有成竹道:“两军交战你我便是师出有名,待灭杀叶方城后,圣都附近定然是一片幽魂肆虐鬼哭狼嚎之像,到时你我将法阵建在通往圣城的必由之
路上,大战过后,正好形成一片绝域,将其阻断,断了各派人士的念想,这样族里就说不着什么了。”
“可是两军胶着迟迟不动怎么办?这场仗是轻易打不起来的,你比我见识丰富,对此肯定比我知道的早吧。”
“小聪,你觉得我在玄真界分量几何?”萧天宇弯着眉眼笑问道。
萧聪看着萧天宇那张熟悉的脸,咽了口唾沫,乖乖回答道:
“独一无二,炙手可热。”
“那不就完了,到时遣人放出话去,就说圣山有至宝藏匿,唯萧家人可以觅取,屯驻在圣城之外的势力定会招集其部众,组成军队攻打圣城,一战只会是试探,圣城守军足以抵抗,二战之前你我便前去圣山,诱敌入阵,一举全歼。”
“啊!”萧聪讶然出声,失言道:“那您老人家岂不是死定了!这不行”
“哈哈,”萧天宇笑着将萧聪后续将要絮叨而出的话打断:“我儿放心,为父要死,可不会拉上你的。”
“父亲,我不是那个意思”萧聪急声辩解,萧天宇缓缓抬手,做出一个止声的动作,然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在你未曾从龟府归来之前,我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但你从龟府回来后,我却不想死了,阿沁一定希望我好好活着,寿终正寝,况且叶方盛,他不配。”
“那您”
“你这孩子,且听我把话说完,当年我助老秦杀了老畜生的儿子,算我欠了他一条命,我助他祛除日引罚之毒,算是还了他一条命,但我又帮他在一个月内快速恢复实力,算是他欠了我一个人情,现在该是他报还人情的时候了。”
他顿了顿,也不等萧聪提问,便自顾自解答道:
“他招嗜炎兽众帮你我在地下修了一条隧道,由此直通圣山脚下,绝对安全,到时你我可以先去那儿修座小型的传送阵,修个隐秘一点的,用不得两日光景,我会提前准备好炸药,在事成之后将那儿炸平,但这传送的另一端,我倒还没有想好。”
萧聪略作迟疑后,一抹邪异的微笑在其嘴角慢慢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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