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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关于南宫家的来龙去脉(1 / 2)

法阵完全布置好之后,萧聪让所有人都进到法阵中,并在各自位置上站好,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倾巢而出,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不光是他们一行三十五人,还有南宫家的四名老祖、两名长辈和三个后生,一想到这些,萧聪就感觉浑身发冷,整整四十四条人命,万一出点什么茬子,罪过可真够大的。

除了最外面的绝天地通,其他两座法阵的阵眼处皆有人入主,这两人自然是萧聪和鸿翔,前者入主巧妙融合了捕捉真义的法阵,后者入主以生灵为基布置的法阵,绝天地通提前开启,另外两座法阵须在四名老祖施展秘法之后启动,不然怕会对法阵中的其他人造成本不必要的影响。

一切准备就绪。

四名老祖奏响手中的乐器,萧聪在下一刻将诛仙剑插入地下,鸿翔脑后再次出现银色的法盘,而盘腿掐诀入定的其他人,额头上各自顶着一个金色的符文。

紧接着,法阵也跟着亮了起来,妖冶的火莲丛中,凭空浮现出一朵月白色的雪莲,看上去是那样端庄圣洁纤尘不染,它一出现,周围的所有便全部成了陪衬,把那一朵朵之前还看着赏心悦目的火莲花全比成了庸脂俗粉。

而在雪莲之侧,紧贴着地面的地方,各自出现一只张开的冰蓝色手掌,像是小心翼翼地将这朵纯白无暇的雪莲花轻轻托起,不让其受到任何伤害,这双冰蓝色的手掌和雪莲花自然是两座法阵的具象显化,并不分彼此,雪莲花在昨天晚上就出现过,至于冰蓝色的手掌,则是捕捉真义在那座以生灵为基所布置法阵辅助下的升华。

乐声在法阵中飘荡,悠扬动听,没有回声,法阵中除了四名老祖之外的每个人,都莫名其妙地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比舒服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没有半点烦恼。

这些都是很容易就能发现的,可还有一些不容易发现的,其中一样便是,那一朵朵火莲花,正在以一个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缓收敛,而星流云身上那条疑似浊瀛的纹身,也在慢慢消失……

黎明第一道曙光出现之前,绝天地通中乐声停止,以星流云为中心,那些盘坐掐诀入定的人笑容依旧,额头上的金色符文也还未消失,只是已经看不见那一朵朵妖冶的火莲,只有被冰蓝色手掌托着的雪莲依旧,不过随着天光快速放亮,它们的形象看起来越来越不真切了。

萧聪第一个苏醒,在还未睁开眼之前猛地将诛仙剑拔出。

就在诛仙剑被拔出来的那一刹那,本就影影绰绰的冰蓝色手掌和雪莲花完全消失,还有闪烁在大家额头上的金色符文,也跟着消散于无形,只有鸿翔脑袋后面的银色法盘还能看出大致轮廓,可当鸿翔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连它也跟着不见了。

然后,便有如某种奇妙的感应般,盘坐在地上的人陆续苏醒,睁开的眼睛里刚开始是一片茫然,片刻后才恢复清明,大概是现实与梦境的反差,让他们一时有点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所以眼神中不可避免地出现几分失望和挣扎,可现实终究还是现实,不接受也得接受,不过连心志一向坚韧的萧家将都如此这般,倒是让人感到挺意外的。

除了还是不省人事的星流云和正在冥想调息的四位老祖外,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并将目光纷纷投向位于中间的星流云,萧聪本就没坐下,所以也就不存在站起来这一说,他也在看着星流云,目色沉沉,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欧阳寻睁大眼睛,诧异道:

“咦?这是怎么回事?星流云身上的纹身哪儿去了!”

鸿翔白眼大翻,

“还能去哪儿?肯定是被收进身体里了!”

欧阳寻撇撇嘴,手指轻轻挠着额头,若有所思道:

“我觉得,你俩应该试着再到星流云的念海中去一趟。”

幽女闻言面色大变,忍不住扭了欧阳寻一把,

“刚安静一点,你又在这儿出什么馊主意,接下来怎么做,等四位老祖醒过来再说!”

胳膊上隐隐传来几分痛感,欧阳寻好似浑然不觉,只是咧着大嘴讪笑道:

“说得对,说得对,有什么事儿都得等四位老祖醒过来再说。”

那摸样,活像一条摇尾谄媚的狗,怎一个贱字了得。

萧聪抬起胳膊,小心翼翼地活动着,以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站了这么久,身子就算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感到酸痛,也难免会有点僵硬。

放下一只胳膊,又抬起另一只胳膊,小心活动间对众人说道:

“都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鸿翔,去煮点粥来。”

鸿翔点点头,道了声“好嘞”,便快步往帐篷那边跑去了。

众人纷纷离开法阵,各忙各的活计去,萧聪陪四位老祖在原地逗留了一会儿,觉得四位老祖一时半会儿可能难有反应,便也识趣地离开了。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抬首而望,万里无云,自打走到这个鬼地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好的天气。

萧聪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天,幽幽一叹,给星流云忙前忙后,其实只有几天的时间,可总感觉好像过了好几年那么长,虽然还未尘埃落定,但萧聪现在却已经是黔驴技穷,细细想来,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但若是回到之前的节奏上,似乎又有点不切实际,毕竟活生生的人还摆在那儿,他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吧,再说,有这么一道坎横在心里面,他也安静不下来啊。

“怎么着还是让人心急,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鸿翔把粥熬好,站在帐篷帘子前招呼着大家去喝粥,萧聪特意到法阵中朝四位老祖恭恭敬敬地知会了一声,不知道是调息真的已经完成,还是碍于萧聪的面子,亦或说是因为美食的诱惑,四位老祖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冲萧聪作揖道谢,而后相与进入帐篷。

大锅旁早已摆好一应餐具,但直到最后进来的这五人全部坐下,鸿翔才开始从锅里舀粥入碗,幽女负责分发,优先的自然是客人,南宫家的四名老祖以及两名长辈细细品味,喜笑颜开连声说好,而南宫梨和南宫柒两个小丫头却还馋着昨天晚上的烤肉,忍不住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后,果不其然地受到了南宫弼的训斥,只不过这一次南宫柒可没有勇气像对南宫济那样恃才放旷了——别说顶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今天确实是一个顶好的天气,太阳高高挂,阳光暖洋洋,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头顶上不多时就露出了黑色的枝丫,林子中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声音,雪水渗进土地,雪被下变成一片泥泞,不经意间走上去还会滑一脚!

心情于不知不觉中跟着天气好转,可惜外面这副样子,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于是大家都呆在帐篷里,一堆堆地自顾自聊着一些共同话题,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太阳虽然重新露出笑脸,但周围的温度却比之前几天下降得厉害,众人自然不怕冷,却不碍于捧一杯热茶窝起来,以此寻找一些凡尘的味道,倒也不失为一种难得的意境。

小童、少年、青年、壮年、中年、老叟俱齐,欢声笑语,袅袅茶香,帐篷里其乐融融,好似一大家子,把本来有些沉重的话题搞得妙趣横生,萧聪向四位老祖打听当年的密辛,四位老祖一一道来,声音里不含一点悲伤,仿佛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故事,乐观也好,豁达也好,终究是对已经发生事情的无能为力罢了。

照四位老祖的话说,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以为那天南宫梨讲的已经很是详尽,没想到南宫家险些被灭门这件事竟还有隐情,南宫家跟轩辕家、孤独家秘密合作的事情为何传到了葬星阁那里?南宫梨不知道的原因,四位老祖却心知肚明。

于是,这件事就扯到了南宫家的另外一个传说上——《天醒九歌》的由来。

南宫豫,传说中《天醒九歌》的创作者,不折不扣的天选之子,玄真界公认的乐律天才,一个凭借不世神曲而名留青史的人物,而在南宫弼口中,却成了南宫家有史以来的第一大蠢蛋!

这段往事,还得从青年时期的南宫豫说起。

那年,才华横溢的翩翩美男子与蕙质兰心的窈窕淑女不期而遇,因音律相知相爱,而后一同坠入爱河,这翩翩美男子指的自然是当年南宫家年轻一代的音律造诣最高者南宫豫,而那窈窕淑女,则是葬星阁阁主的掌上明珠月凝。

起初,这对无瑕璧人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只是因为对音律的喜爱,而越走越近以至于如胶似漆,对于创作者来说,你侬我侬之际迸溅的不只是激情,还有灵感,于是,那首旷古烁今的《天醒九歌》就此应运而生。

也正是两人在合奏《天醒九歌》的时候,因为灵魂高度契合,心意完全相同,以至于知晓了彼此的所有秘密,一个是名门正派中的后辈翘楚,另一个是邪门歪道里的金枝玉叶,在世俗观念中,这俩人本不应该走到一起,如果及时分开,可能也不会有之后的那一桩桩惨剧,可惜,两个生性自由烂漫的妙人,谁也不在乎那一套陈词滥调,他们高高兴兴地结合在一起,遁世而居,为此,南宫豫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族长之位,月凝也忘却了葬星阁阁主之女的显赫身份,在那一段郎情妾意琴瑟相和的日子里,他们很快有了爱情的结晶,是个儿子,取名南宫钦。

南宫豫虽然离开了南宫家,却并没有带走《天醒九歌》,因为南宫豫没留什么特别的嘱咐,南宫家的老祖便没在意这件事情,于是这首曲子很快变成了整个南宫家最受欢迎之作,后来由南宫家人在外面演奏,一时又风靡玄真。

来得匆忙,走得匆忙,南宫豫当年赶着跟心上人鸾凤和鸣,是真的没时间对这首让他名垂青史的大作做太多研究,南宫家的后生们也就不知道,这首曲子其实需要极高的音律造诣才能够演奏,除此之外,只有情深意切死生契阔的男女合奏,才能展现它本有的味道,可是,当时整个南宫家都没有符合这般条件的人,于是,这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作,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最后成了彻彻底底的靡靡之音。

南宫家这边江河日下浑不自知,南宫豫和月凝那边也是好景不长,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小两口的甜蜜日子还没过几年,这事儿便让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老丈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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