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周围的议论,萧聪习惯性地地摸摸鼻子,颇有点不好意思道:
“前辈,这样吧,给我点时间,我给它重新找个宿主,保证不会误了云浦长老的大事。”
归师父莞尔轻笑,
“这个不急,我看现成的就有一个。”
萧聪闻言双目放光,
“在哪儿?”
欧阳寻大脸一垮,
“师父,您该不会是说云浦长老吧……”
归师父面色微僵,嘴角不由得抽了两抽,
“云浦长老?欧阳寻,你脑子里整天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浆糊吗!”
星流云右手抚摸着下巴,忽而笑逐颜开,
“哦,我知道了,是业图天!”
归师父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可看向欧阳寻的目光,还是带了点嫌弃,
“看看人家星流云,你还龟府少节主呢,连这点心机都没有!真是师门不幸啊,老子的脸都要被你这孽障给丢光了!”
欧阳寻撇撇嘴,
“就业图天那腌臜狗辈,能做法灵的宿主?开什么玩笑!您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做点靠谱的事儿行不行。”
归师父一声轻哼,目光越过欧阳寻那张衰像至极的大脸,上移至缠绕在神忌剑上的绿光上,
“法灵阁下,麻烦您给我这傻徒弟解释解释,龟府掌节使业图天的肉体,能不能作您的宿主。”
熟悉的稚嫩童声再度响起,
“不出意外的话,确实可以。”
欧阳寻猛地抬起头来,一副不可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为什么?”
“龟府掌节使的肉身,是非常贴近大道的存在,只要萧家小子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可以与它合二为一,摆脱器灵的束缚而成为半个生灵,这对我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法灵略带兴奋地回答道。
欧阳寻眉头还在皱着,
“可是,业图天他已经可以修炼了,那宝体,怕是已经破了吧……”
此言一出,法灵变得更加兴奋了,他牵引着神忌剑刹那间来到欧阳寻身边,一边围着欧阳寻飞来飞去,一边叽喳叫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能够修行的龟府掌节使,天呐,他竟然能够冲破那层壁障,如果真的能得到这具宝体,说不定我也可以成仙了!”
隐约中听见一声低沉的叹息,萧聪看向归师父,发现后者脸上有几分失落,是啊,这实在是太可惜了,从龟府开山立教以来,能够冲破那层壁障的掌节使肯定不多,业图天作为其中之一,足以堪称不世奇才,而龟府却失去了它,这是龟府的巨大损失,也是归师父的污点,毕竟业图天是在他执掌龟府期间叛离的。
欧阳寻面色茫然,喃喃出声道:
“不对啊,这根本不符合大道真理啊,怎么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呢?”
这时候,归师父的声音突兀响起,
“坏处自然有,只是更有利于法灵寄宿于业图天的肉体而已。”
“可坏处在哪儿呢?就仅仅是不能做云浦长老的血袋子那么简单吗?这……太便宜他了吧!”看得出,欧阳寻对此很不忿。
归师父闻言哈哈大笑,
“可没那么简单,破开那道壁障,也就意味着打破了肉体和灵体的平衡,他确实是获得了修炼的机会,同时也能步进神速,可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他整条生命崩溃的速度,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盯上了你,并投靠了古刑庭。”
说着,笑容骤然变冷,
“古往今来,突破那层壁障的龟府掌节使虽然不多,怎么着也有近两手之数,但成功上岸的,可是没有一个啊,业图天就算再怎么焚膏继晷苦心经营,终究还是死路一条,不过,他既然已经成了龟府的叛徒,那龟府赐给他的一切,他就应该还给龟府才对。”
在归师父为欧阳寻排解愤懑之时,幽女偏过头来小声问道:
“为什么说他是云浦长老的血袋子?”
其实这也是萧聪的疑问,所以这时候某几个有心人便支楞起耳朵来,但听得欧阳寻小声解释说:
“龟府的各级称谓中都有一个节字,这个节,指的就是云浦长老所担任的巡机司‘太节’,历代掌节使都有五位,这个掌字,其实不只是掌握的意思,还是手掌,五位掌节使就像五根手指,将云浦长老握于其中,五位掌节使难得的宝体与太节强大的神魂,之中存在着一个互补的关系,所以我把业图天称之为云浦长老的血袋子。”
“这种关系是与生俱来的吗?”萧聪进一步问道。
欧阳寻摇摇头,
“据我所知,并非如此,即使拥有了这种难得的体质,但还是要经过严格的筛选和一些特别的培养才能成为掌节使。”
“培养?”萧聪直眉轻挑。
归师父大大咧咧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为了让他们与太节最大程度的契合,龟府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和手段,这过程相当痛苦,也十分危险,更是将他们变得除此之外几乎一无是处,不过,这些他们都是提前就知道的,龟府从来就没有强迫过任何一名掌节使,从来没有!”
萧聪幽幽一叹,
“可是,心高气傲的业掌使却还是反悔了。”
龟师父无谓一笑,
“这不算什么,反正他也不是头一个,只不过这一次造成的损失大了点,但我龟府屹立玄真百万年,这点打击,还承受得起。”
顿了顿,他接着道:
“既然已经筹划完毕,那咱们就依计划进行,法灵阁下先在龟府的奉灵楼小住一阵儿,待我等缴获业图天的宝体凯旋归来,再让小聪帮阁下入主宝体,诸位可有异议?”
老龟们齐道:
“没有异议”,
萧聪等人面面相觑,而后缓缓摇头,年轻人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他却隐隐觉得还是缺少了点什么,也或许是因为计划制定地太多仓促,让他觉得草率了。
龟师父满意地点点头,
“行,那便各就各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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