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难头脑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辛炎是在什么时候把这些飞剑释放出来的。
如此庞大的剑阵居然一直悬在他们的头顶,而他却一点没有察觉,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不止是色难,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惊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鸦雀无人,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天空中那数不清的飞剑所占据。
“这个害人精御剑的水平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就连赤妖也看得呆住了。他一早就知道辛炎能操纵剑阵,可是眼前的场景,依然超出他想象的极限。
“天火剑狱!”
辛炎的声音很轻,可是在寂然无声的战场上,却像是一声霹雳,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炸响。
几乎在同时,原本悬于天际的万千枚飞剑倏地动了,如同流星一般从万丈虚空倾泄而下,扑向飘浮在天空中的一朵朵业火。
“业火是无法熄灭的!你的剑再厉害,也无法将它们熄灭。”色难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的狂喜神彩,他指着辛炎,发出一声狂笑。
“是吗?”辛炎冷冷地看着色难,眼中却全是怜悯之色:“你难道不知道,哥才是玩火的祖宗。就你那两下子,也敢在哥面前玩火。”
转眼间,从天空中倾泄而下的无数飞剑已是与天空中的无数业火轰然相撞。
没有想象中剧烈的碰撞,也没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更诡异的是,所有的飞剑在击中业火之后,便化为一团光焰缭绕的圆球,把所有的业火都包裹起来。
业火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有的化作一缕黑烟,彻底被剑意所吞噬,有的业火却还剩下一团血色的微光。
这些血色的微光细若游丝,甚至难以用肉眼分辨。
这些血色的微光便是天下间最晦涩阴暗,也是最危险的一种力量——业力。
可是眼下,这些谁也不愿沾染的业力,在辛炎的剑意面前,却像是恶狼面前的羔羊一般,瑟瑟发抖。
业火很难缠,可是失去了赖以依附的火焰之后,它们却又是那样脆弱不堪。转瞬之间,这些业力便在天火剑狱之中湮灭于无形。
“即是你自己造的业,就让你自己承受吧。”
随着辛炎手上一点,随着“铮”的一声剑鸣响起,数十道剑意脱离剑阵,势如流星般射向色难,毫不费力地洞穿色难的胸膛。
“当!”
色难手中十字血魔杵从手中跌落,落在地上,有如死鱼一般,灵气全无。
色难面若死灰,生机飞快地从他的身体流逝,他木然地看着胸前的血洞,眼中全是惊惧之色。
他畏惧的并不是死亡本身。
从下决心发动血魔死咒之时,他就知道,哪怕在战斗中完全不受伤害,自己也必死无疑。
让他惊惧的是辛炎刚才的那一击的可怕力量,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霸道绝伦的剑阵,不但破解了血魔死咒,还以无可阻挡之势,洞穿了他身上的金刚战甲。
金刚战甲是他被逐出师门时,师傅亲手所授,战甲上镶嵌着十八颗七品舍利,防御能力极强,寻常的七品飞剑也很难攻破它的防御。
正是凭借着金刚战甲近乎变态的防御能力,他才能在凌宵派后起之秀费无极的追杀下逃得性命。
在辛炎的攻击面前,金刚战甲却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根本不堪一击。
“神力!只有神力才有这样强大的攻击力!”
突然色难突然明白过来,他正要焕散的眼中亮起光芒,翕动的嘴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心神却永远陷入了黑暗之中。
带着一丝的不甘,他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等一下,这家伙我留着有用。”
眼看辛炎正要动手把色难轰成渣,赤妖突然跳了出来,止住了辛炎。
“你死人妖!又想整什么妖蛾子!”辛炎很是奇怪。
色难发动血魔死咒,被业火焚身,必死无疑,又被他的剑意洞穿心脏,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这个你别管,留下他我自有用处!”赤妖看着全身被业火包裹的色难,眼中全是兴奋的光彩。
……
辛炎这边拿下色难,唯唯和朵儿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唯唯和朵儿拿下一线天,还顺势端掉了莽山贼的老窝。
这次战斗之顺利,甚至超出了唯唯和朵儿原本的意料。
整个战斗,她们没有伤损一兵一卒,便全歼了数千莽山贼。
数千人规模的战斗,能够做到零伤亡,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唯唯和朵儿却做到了。
她们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除了色难把精锐全部调走之外,和她们擅长隐踪匿伏,突然偷袭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打仗就是要这样打!”
辛炎对唯唯和朵儿的打法更是大为欣赏。
莽山贼之富有,几不在妖风海之下,这不禁让辛炎感到欣喜若狂。
库房中七品、六品材料堆积如山,琳琅满目,六品材料亦不算什么稀奇,辛炎甚至还找到了几份七品材料。
“统统给我装进船里!”辛炎大手一挥,指挥着众人朝商船中搬运材料。
他自己也没有闲着,一头扎进色难的藏宝室中,搜刮起来。
色难出身名门,眼光极高,他藏宝室中的东西并不算多,却件件都是精品,品质无不绝佳。
七品的金刚石,足有七八颗,一整块的七品的血魔石,足有半个拳头这么大,还有七品幻焰石……
辛炎毫不犹豫把它们全部扫进自己的储物袋中。
很快莽山贼的库房就被搜刮一空,所有的法宝、材料、玉简和灵草种子都无一幸免。
“要是每天都能端掉几个贼窝,那该多好啊。”过了良久,辛炎尚自沉浸巨大的喜悦之中。
辛炎正在高兴,朵儿和唯唯找到辛炎,她们脸色凝重,目光悲痛:“大人,你来看看。”
辛炎一愣,跟着两人走进莽山贼窝中的一处洞穴,当他看到里面凄惨无比的情景,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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