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在大毛家已经是闻名遐迩,政商两界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能力极强的种花家商人,也知道他麾下有数百人在四处活动。
最近四五个月盯着周大爷的势力可不在少数。从城市黑帮到落魄政客,从政坛新星到地方豪强,从外交特工到苦难厂矿。
但列车隆隆,当货机轰鸣,当海轮破浪,圣光犹如一路狂奔,在快速壮大。花费重金建设的销售网络犹如毛细血管般铺开,在不同的地域汲取资金和货物。
周青峰舍得花钱,花钱就能将无数人绑在他的集团中,跟随他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大毛家的三教九流直接间接的跟圣光发生交集。能友好合作或暗中观察的,他都笑脸相迎,毕竟出门在外不能老是凶巴巴的。
花点钱,给点货,能打发的就打发了,博个广交朋友的好名声,也多了不少路子。能让别人薅自己羊毛,那也是本事。
但周大爷的羊毛不能薅太多,得适可而止,懂得回报。比如大毛航空工业部的崔可夫已然就任部长,掌控整个航空工业体系,这个权责不可谓不小。
也有那坑蒙拐骗的,乃至想动手展示实力的也是不少。出门在外总会遇到不顺心,加之大毛家的冬天太漫长了,有些人喝多了冻毙街头,也是很合理的。
这也是为什么周青峰近段时间一直待在莫斯科。天阳的事不需要他操心,但为了稳住大毛家的市场,有些客户需要他亲自出面劝酒,实在走不开。
折腾几个月,莫斯科的人们逐渐意识到不能随随便便找圣光总裁上酒桌摊牌。一般人喝不过他,还老是被他灌酒,气大伤身,不划算。
也正是建立如此威信后,周青峰才能从莫斯科脱身前往基辅。
这年月没互联网,没有人脸识别。想要监控特定人物,就必须在机场,车站,码头,酒店等人流大的地方布置专业人员。
而且现在没有大容量硬盘,虽然有监控摄像头,但画面也不清晰,必须在关键位置布置监控室,靠人力进行监控。
马千山曾建议周青峰化妆旅行或者偷渡。但周大爷拿着伪造的证件大摇大摆的上飞机住酒店。想要监控他的人要么被魅惑到晕乎乎,要么中了昏睡术打个盹。
但到了基辅,魅惑少数几个人是没有作用的。魅惑和昏睡的简单奥术也不可能瞒过西方一整套监控体系,这需要更大规模的魅惑。
周青峰一时没有太好的主意,便跟着马千山去基辅东郊的鲍里斯波尔机场,看看停在机场的三架伊尔76。
这个军用机场从去年十一月就停用了。它四周荒芜,地势平坦,铁丝网隔开机场和周边道路。
跑道旁建有一排简易机库,但三架伊尔76太大,就停在机库外的停机坪,风吹雨淋。
联盟解体后,很多耗资巨大的军事装备往往就这么一停几十年,慢慢老化破败。不过现在这些飞机只停了几个月,尚看不出什么别样。
机场只有十几个留守的士官,对周青峰等人的出现毫不意外。他们打开机场入口的阻拦杆,把外来者的车放进来。
大胡子的毛子士官穿着厚重冬装,拎着个酒瓶扶住车顶,口齿不清的说道:“又是你们来了。犹犹豫豫的到底想买什么?”
天寒地冻,呼气成雾。天知道这大胡子为毛一大早就喝酒。
周青峰朝机库方向瞟了眼,反问道:“你很期望卖掉点什么?”
大胡子嘎嘎怪笑,他衣服油腻,面容憔悴,两眼浮肿,好像没睡醒似的。对周青峰的问话,他报以嗤笑道:
“我们被抛弃,这里的一切都被抛弃了。突然间所有人都离开,大家都跟我道一声珍重,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你们这些外国人不会懂的我们心里的痛苦,也不会在意。你们只想来买点便宜货。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