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科雷姆有点兴奋了。凭他几十年的生意经验来判断,这种鞋批发也要四五十,零售能上一百。这二十美元一双,简直买到就是赚到。
儿子在旁边低语,“我最近听到一个传言,‘圣光’好像故意要来打击我们的制造业,用各种方式向我们倾销,为此可以不赚钱甚至亏本。
所以最近黑海周边,乃至北非和欧洲的轻工业用品都价格大幅降低。比如家电打折超过五成,二手服装铺天盖地,玩具箱包鞋袜都非常便宜。”
“太可恨了。”
埃科雷姆猛的一拍桌子,把家里人都吓一跳。
拦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所以埃科雷姆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皮鞋样品,猛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等等,这批货的原买主是谁?”
儿子顿时尴尬了,压低声音道:“没有原买主,就是海关罚没的拍卖货。”
怎么可能没有原买主?否则傻子才买这只有左脚的鞋子?除非原买主就是
埃科雷姆盯着自己儿子,他儿子只能低下头,呐呐说道:“我跟几个好朋友凑钱做了这笔生意。
不过我们跟海关那边有关系,他们都心知肚明。只要通过拍卖流程,一切都是合法。绝对不会被查。”
是啊,除了自己家,谁会买三万支只有左脚的鞋子?
这还真得跟海关那边有关系,否则罚没物品不拍卖改为焚烧,岂不是白折腾一场,两手空空?
“你的好朋友是海关的吧?”埃科雷姆盯着自己儿子,“他要收多少钱?”
听父亲松口,儿子兴奋的点点头,“一双鞋两美元的管理费,保证我们能拍到自己要的货,绝对不会错。”
这个价格倒还算合理,利润空间依然充足。
而且这非常合法嘛。
拍了左脚再拍右脚,正规流程出来的,手续齐全,挑不出毛病。
“既然是合法的正当生意,倒是可以做一做。”
埃科雷姆点点头,心里稍稍盘算一下,就发现这‘正当生意’的利润竟然不低。一双鞋至少能挣十美元,三万双就是三十万。
搞来料加工生产三万件衬衫可挣不到这么多。
家族做制衣厂,虽然没有涉足皮鞋生意,但也是可以触类旁通。销售渠道是现成的。只要价格有竞争力,卖掉这批鞋子完全没问题。
事不宜迟,埃科雷姆决定亲自出马。他先打电话拜访认识的纺织品供应商,询问当前皮鞋的市场状况,还带着样品亲自上门找卖场客户敲定购买意向。
随后就是去港口的海关大楼办理拍卖事项。
到大楼外一看,来办理拍卖业务的人特别多。有拍卖鞋帽的,拍卖汽车零配件的,拍卖家用电器的,少不了拍卖纺织品服装的。
这拍卖的数量可比沿海小港口用渔船转运多得多。
小渔船了不起运个几十吨,一般只有十几吨。可大型货轮到港都是几千上万吨,铺天盖地的货物倾泻而来。
埃科雷姆望着乌压压的拍卖者,暗想这要死的工厂可就不止一家了。制衣厂要完蛋,制鞋厂也要完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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