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黑鹰’来运物资的效率不高,一次也就那么两吨了不起,还不如五辆三轮车运的多。但直升机从天而降,旋翼烈风吹袭地面的震撼是不可替代的。
孟息只是个封闭的小村子,村里的人对‘黑鹰’如见神物。就算艾琳说直升机是佛祖派来的机械金刚,他们也肯定点头认同。
五辆机动三轮车连带近十吨物资全数‘赊’了村里人,今后他们可以开着车去修整山路,到木姐的市场购买商品。
‘援助队’来了也不轻易离开,他们将统计人口,提供医疗,协助规划村落建设,提供种种现代意义的公共服务——建立一个据点不容易,扎根下来就尽量长期待着。
这也是汲取美帝在中东中亚的经验教训——大兵占领容易,但每次总是气势汹汹的开着‘悍马’出来耀武扬威,却不能建立基层政权,这有什么用?
“请全村人出来,按人头发大米。每人五公斤,不分男女老弱都有份。”
艾琳很轻松取代了村寨头领的地位。她能说缅甸语,能跟村里的每个人交流,能走进每一间低矮阴暗的屋子,给每个家庭送去福利。
别看村民面对外人凶巴巴的,但他们过的并不好。瘦弱,矮小,麻木是他们的统一特点。肮脏的衣服,杂乱的发辫,黝黑的面孔是集体特色。
妇女们大多抱着一个两个孩子,她们总是佝偻着背,抬头仰望外来的艾琳。男人们抱着生锈的步枪,露出或憨厚或呆傻的笑容。
枪膛里的子弹却未必能打响。
人群排成队,缓缓走来领取福利大米。领了大米,他们就要去把烟田毁掉。援助队里有来自瑞丽的干部,对此感慨万千。
“我们花了好多年的时间,废了不少心思,甚至死了很多人,成效都未必有这一天大。看看这些烟民穷成什么鬼样?我们被祸害的那么惨,他们压根没赚到钱。”
因为穷,吃了上顿不知下顿,这必然不会有什么长远规划。领了粮食的村里人无不感恩戴德,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倒向谁。
村里有大概两百多亩烟田,彻底铲除花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时间里,艾琳让向导带一部分村里年轻人坐三轮车去木姐见见世面。这些年轻人出去应该就不会继续待在村子里,十有会被陆勋招募去当开荒种地的‘技术人员’。
有这三天时间,艾琳进一步拆解村寨原有的统治体系。援助队里有医疗人员,她自己也擅长治疗神术。
山里的村民多多少少有各自疾病。通过给与医疗服务,又可以拉拢一波人心。这是现代文明对付落后文明常用的手段。
打虫药,消炎药,简单外科手术,这些都是神迹。村里还正好有妇女难产,艾琳也出手救了一把,免得一尸两命,又收获一波感恩戴德。
统治基础便是靠这一件件实事打下的。
只是到了第四天清晨,安静的村子突然被一阵重机枪的暴击给惊醒。嗵嗵嗵的枪声太过刺耳,叫人心惊肉跳。
村里瞬间响起成片的哭喊,男人们从屋内跌跌撞撞跑出来,抓着武器急匆匆赶往枪声响起的东面山岭。
枪声响了一波又一波,很有节奏感的短点射。
同样惊醒的艾琳也跑出自己的单间,听到这样的枪声反而冷静下来——这应该是援助队的尖兵在发出警告,很可能是有什么武装势力在靠近村子。
当别人都急匆匆持枪跑向村外准备迎战,艾琳则走到村内的一颗大树,伸手按住粗糙皴裂的树皮。山岭的树木告诉她,村子东面来了一伙坏人,带着武器,想进入村内。
重机枪过后是一声爆炸,听起来是发射了枪榴弹。但这声爆炸过后,还带着清晨白雾的村外就安静了。
没多久,尖兵在对讲机里报告道:“有大概五十人的队伍从村东的林地摸过来,我用机枪和枪榴弹对他们进行了警告,他们撤退了。”
“打死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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