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直到此刻才有胆子从地上爬起。可他一走动就发现右腿无力,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还是中弹了。咬着牙给伤口包扎,他还是朝被摧毁的营地跑,试图找到点值钱的东西。
营地内有大概一百五十人,有大半倒在地上。剩下的逃进了树林。丹波瘸着腿,一蹦一跳的回来,他知道自己得快点,否则就算有好东西也轮不到他。
从尸体身上捡了支枪,再揣上两颗手榴弹,丹波首先跑向提炼室。平时这地方被将军的亲信把守,外人连靠近都不允许。
现在所有亲信都被打死了,破烂的尸体斜斜倒了满地。他们那身精良装备一点用都没派上,就被集火攻击。
可提炼室被点着了,连带库房也没保住。燃烧的火焰散发无穷热力,空气中有股异味,逼着人躲远点。
丹波又转向将军的房子。
说是‘将军’,其实就是个土匪头,在缅北的山间有几个据点,几百号手下,控制了十来个村子开垦烟田。
丹波就是附近村子被抓来的杂兵,平时在营地里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多少钱。慑于将军平日淫威,他走到将军的屋子外还不敢进去,观望了好一会。
山岭林地中盖不了什么好屋子,就是两层的吊脚楼而已。底下住着将军的护兵,楼上是将军的卧室。
但搭乘直升机而来的袭击者显然对营地颇有了解,多枚火箭弹命中了这栋屋子,将其一侧炸塌了。
想着屋内肯定有大量现金,丹波还是壮着胆走进去。这屋子外头看平平常常,里头却装饰豪华。
营地的柴油发电机完蛋了,屋子内黑洞洞的。但借助营地四处燃起的火光,还能大概看清内部陈设。
一楼有电视机,冰箱,录像机,墙角摆着电台,正中摆着木制茶几。这是将军的客厅,是他招待贵客的地方。
这里的摆设都是费劲辛苦从外界买来。丹波至今还记得背那台冰箱运进营地的辛苦,路上累死两匹驮马,差点把他也累死。
一楼的两面墙被炸塌了,将军的几名护兵倒在茶几下。他们应该正在打牌,一发火箭弹轰了进来,血水浸染了满地的扑克。
楼下塌了大半,二楼也没保住。丹波端着枪爬上去就听到呻吟声。平日作威作福的将军倒在地毯上,塌下的木梁压住了他的后背。
黑暗中,听到有人上来,满脸横肉的将军抬起头。他半张脸全是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丹波为了壮胆,端枪喝道:“营地完了,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的保险柜在哪里?快把钱交出来。”
将军没回应,只喘粗气。
丹波拿枪托狠砸他的脸,逼问钱财。可这家伙被打到血肉横飞也不说话。好半天后,丹波才看清一块弹片切开了将军的面颊,把他的舌头给搅碎了。
“浪费时间。”丹波恨恨骂道,怒火中开枪把将军的脑壳给打烂了。他又四处搜刮,却只找到一块手表还算值钱。
营地内的火焰越烧越大,周围逐渐响起杂乱的人声,其他幸存者回来了。丹波心里发慌,觉着不能久留,只能又一瘸一拐的离开,没入营地外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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