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道:“自己能做主的事十有八九,婚事算其中之一。”
夏氏便道:“你记住了王行,你要是娶了阿娬,一辈子只能有她一人,不许再添多余的一妾!”
不等殷珩回答,孟娬就唏嘘道:“娘,你说这些干什么呢。如果将来阿珩要娶别个,又不是不能娶,我跟他离了后随他娶几个。”
夏氏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孟娬坦然笑道:“谁说我吃亏。婚姻自由,你情我愿,合则两人在一起,不合则各奔东西,何必相互为难。眼下我自愿要嫁给他的,将来如何也不必怨天尤人嘛。”
殷珩紧紧盯着孟娬,道:“做了我的妻你还想离?孟娬,我对妻妾成群没兴趣,不会重婚,你这辈子也别想还能与我离。”
这会儿夏氏倒和殷珩达成一致,站在统一战线上,齐刷刷看着孟娬。
孟娬被殷珩盯得心口发窒,舔舔唇道:“只是一时说到这里罢了,好了我们不说那些不吉利的了。”
她当然知道他的心意,这个跟自己说生同寝死同穴的男子,是满腔真挚的。
最终孟娬和殷珩的婚期定在了十二月里。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好好准备了。
旭沉芳有一段时日没有出现,大抵是因为他还没调整好自己,使自己能够笑着对她道一声“恭喜”吧。
人生几多苦楚,求而不得是其中最折磨人的一种。
那阵子经常可见旭沉芳的身影在城里各家酒楼之中应酬流连,有时难得一醉糊涂,在什么地方醉倒的就在什么地方睡下,第二日醒转继续做他应该做的事。
冷空气一袭来,天气突然变寒。深秋将尽,冬日即来。
早前上面就流传出了消息,官家要赶制一批过冬的冬衣,每年给各地方的官府人员配备是惯例,而今年需要的批量更大,还要给边境将士们每人多添一件寒衣,以示慰劳。
殷国和朗国的战端才结束不久,这时候需要稳固边境将士的军心。
之前从各地收上去的赋税不仅弥补了国库空虚,也是要用在这些地方。
制冬衣需要大量的棉花,朝廷便把任务下派到盛产棉花的主要几个省州里,而黄几道所辖的省州就是其中之一。
与官府做生意,图的不仅是眼前之利,还能打通人脉关系,将来有长远之利。因而上省城里的商户们也是蠢蠢欲动,谁都想分得一块肉。
上省的大商户,与当初在孟娬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城里最显赫富有的旭家之流相比,比比皆是。
而他们的报价普遍偏高。一来是以为布政使只能找他们这样的大商户,二来则是他们远在上省城,无法第一手接触到大量的棉花,要前往各地收购,成本价格自然就上来了。
朝廷拨下的银两十分有限,本身就没什么油水可捞,多出来的还得各省州布政使自己想办法添上。
于是布政使得精打细算着省钱啊,怎能让报价高的大商户净把钱赚了。
黄几道甚至干脆直接想到有棉花产地的当地小城,打算让当地知府来督促完成。若让小城里的商户来接下这笔单子,定能把价格降下来。
这次黄几道也是根据商户缴纳赋税的情况派下赶制冬衣的批量的,而之前他亲自到孟娬殷珩他们所在的这个城里来查收赋税,过程还算顺利,便认定这里的百姓民生、商家经营良好,于是把大部分的冬衣赶制任务下放给这城里的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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