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随着天色亮开,铺天盖地白雪皑皑一片。
天边一丝金光乍破,旭日将升。
谢初莺懒懒起身,沐浴更衣,而后还要去向皇后请安。
自她得了名正言顺的分位以后,皇后也无可奈何,只有解了谢初莺不得步入中宫的禁,否则不是与皇帝过不去么。
谢初莺不主动招惹挑衅谁,到了皇后宫里,只举止有度地向皇后问安,然后安静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听皇后训话。
皇后训完话后,妃嫔们才陆陆续续地出来,回各自宫里窝着取暖去了。
谢初莺掖着手抬脚从宫门口跨出来,由豆蔻搀扶着。
她站在高阶上,抬眼看了看东边渐晴起来的日光,虽没有温度,却美得华丽。
谢初莺和豆蔻走在回自己宫的路上,蓦地道:“我有事情交代与你。”
豆蔻道:“娘娘请吩咐。”
谢初莺往树下站了站,在豆蔻耳边小声吩咐了些什么,而后豆蔻便转身小跑着去了。
初二归宁日,明雁君给各侧室都备好了归宁礼,准她们回娘家探亲。
明雁君自己也是要回的,殷容同她一道至将军府露了个脸,没坐一会儿便起身以公务为由离开。
明雁君在后院里看弟妹们的功课,毫不受影响。
而孟楣这边,也得以回娘家与唐氏团聚。
彼时唐氏一见她消瘦憔悴、无精打采的形容,便知她近来在皇子府里过得不容易。
唐氏十分心疼,连声劝慰她,叫她只有养好了身子才能夺回七皇子的宠爱,并重新孕育皇嗣。
没坐多久,孟姝也回来了。
她和孟楣两个姐妹相见,各自都无话。
唐氏早就已经对孟姝不抱期望了,如今所有的注都压在孟楣身上;而孟姝这一年以来,几乎没往娘家走动过,甚至连派人传个话儿问候两句也不曾。
唐氏对孟姝还是有气的,上回她当殿跟孟楣对着干,使得孟楣遭贬,幸好后来是怀了个孩子,又把位分给升回来了,否则到现在都可能还是个妾。
孟姝一坐下,唐氏便劈头盖脸地教训道:“人家说姐妹同心其利断金,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净帮着外人来害你妹妹!那孟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可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设计你嫁进徐家的!”
孟姝看向孟楣,道:“母亲放心,我不会忘。有些人作孽太多,老天有眼,终于遭了报应。”
孟楣道:“姐姐这话是何意?”
孟姝道:“好不容易怀了个儿子,以为可以飞黄腾达,这不说没就没了么,不是报应是什么。”她上下打量孟楣,“明雁君是将军之女,而你呢,算个什么东西,能拧得过她吗?”
孟楣神情无辜,而唐氏的面色已是十分难看。
孟姝又道:“她不在意皇子府里有多少个侧妃侍妾,可随便弄几个进来,都能把你踩得死死的。你不顾一切嫁进皇子府,现在如意了。”
话音儿一落,唐氏气得一耳刮子扇在了孟姝脸上。
孟姝捂着脸,从前唐氏把她捧在手心的时候可舍不得伤她一根头发。
再看看孟楣,她只是坐在那里,低头闲闲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唐氏自会为她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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