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近看此人的衣着,分明是王府里的侍从!
崇仪立刻就顺手抬起他的头,仔细看一看他的脸。他脸上虽是血污遍布,可崇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果然是!
崇咸白天的时候还带着他一起出去。
眼下却只有他一人回来,而且还是这般状况。
崇仪心里猛地一沉,出事了。
她手里一把就揪住这名侍从的衣襟,将他晃了晃,没能把他晃醒,倒溅得自己满手血。
她毫无耐性可言,手上动作不由更粗暴,崇孝及时阻止道:“你把他晃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先回去,叫老柴把他救醒再说。”
崇仪不甘心,她一声不吭,手里死死攥着侍从的衣领,在崇孝的劝导下还是不得不松开他。
崇孝牵着马便往王府大门去。
崇仪跟着他走进巷中,蓦地在街巷口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
街上依然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崇咸没有回来。
不知怎的,心里头也突然跟着空荡荡的。
药房院子里,老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忙活着给带回来的侍从治伤。
随后孟娬也过到这边来,进门看了看情况,而后挽着袖角净手,上前帮忙。
不得不说,老柴看见她来,心里着实松了一松,因为孟娬处理外伤也是一把好手,两人合力效率能高出很多。
老柴也没空客气,连忙递了药和绷带给孟娬,嘴上道:“王妃这样不合规矩,但眼下也顾不上这些了。”
孟娬问:“可有施过针,能不能尽快把他弄醒?”
老柴摇了摇头,道:“试过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照这伤势,能保住他的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孟娬没再多说,当即娴熟而利落地上手。
殷珩在外面吩咐崇孝,立刻派探子出去查探情况。
崇仪请命道:“请王爷准属下一同前往。”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殷珩怎会不了解她。她越静不下心来的时候,让她去,只会越麻烦。
所以殷珩没理会她,看了崇孝一眼,崇孝立马领命去了。
任崇仪屈着一膝跪在那里,低垂着头,紧紧咬着牙关。
片刻,烟儿打开房门,对崇仪道:“崇仪,王妃有令,命你进来帮忙。”
崇仪不得不起身,跟着烟儿进屋去。
孟娬头也不回地让她做一些端水拿药的辅助工作。
崇仪都一声不吭地完成了。
孟娬忽道:“当前首要的,是留下他的命,等他醒来交代事情经过,难道不比你去外面查探消息更直接有效吗?更何况崇孝那边一有消息立刻便会回来禀报。”
崇仪沉默了一会儿,应道:“属下知道了。”
随后她专心致志地帮孟娬和老柴打下手,烟儿又照吩咐去熬了一碗汤药来给这侍从灌下。
大概两个时辰以后,天色也微微亮开了。王府的侍从底子都不差,这侍从得到了及时的救治,终于有了反应,动了动眉头,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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