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崇咸又叮嘱她:你在王妃身边,遇事不要急躁冲动,要听王爷和王妃的命令行事,可知道?
崇仪道:“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担心。”
崇咸一只手臂抱她,唇贴着她耳畔,一只手在她手心里飞快地写:还有,不许和崇孝走太近。
山谷夜空里,星斗明亮、月色朦胧,药田里响起了虫鸣蛙叫声。
明雁君与秋珂分躺在床榻的里侧和外侧,中间隔出了一人宽的距离,互不相犯。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让彼此都觉得对方已熟睡。
可这一晚,谁也没坠入睡梦中。
天亮以后,他们就会返京。
回到京中,彼此再不相干。
明雁君恍惚觉得,从离京到现在,仿佛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旅途,却又短暂得转瞬即逝。
后来,明雁君声音极轻地道:“谢谢你。”
她原以为秋珂不会回应她。
不想他却也轻声地回应道:“谢我什么。”
明雁君道:“谢你让我经历了这么多,明白了这么多。”
他道:“也让你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明雁君道:“也没觉有多苦。”因为有他在,她都不觉得世间苦有多苦。
秋珂无声涩然地笑,低低呢喃道:“真是个傻瓜。”
而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秋珂。”
“嗯?”
“谢谢你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甜蜜。”
秋珂瞠了瞠眼。
明雁君眼角微润,轻叹一口气,道:“也可以这么无奈。我想你以前,经常都是像我这样无奈的。”
她侧头看着他,认真地道:“等回京以后,你若遇到个不错的女子,她又真心爱慕于你,你就娶她吧。”
秋珂眼里的光终是一点点暗淡了下去,道:“不是说了么,等遇到我喜欢的,我定会娶她回家。到时你还要去帮我相一相。”
明雁君张了张口,道:“我还是不去给你相了,会给你添麻烦。”
最终,秋珂道:“也好。”
因为他们谁都无法改变现有的局,所以才会这么无奈。等回到局中,各自扮演好各自的角色,这是不给对方带来灾难的唯一办法。
翌日,明雁君睁开眼时,第一时间侧头看向外侧。
床榻上已经空了,一丝余温都没剩下。她不知秋珂什么时候起的,这些日总是习惯了一睁眼醒来就能看见他,眼下有些怔忪失神。
这样的习惯往后得慢慢改掉。
随后明雁君也起身出屋,用过了早饭,一行人收拾好,便准备骑马离谷。
这段时间,殷怜和殷临多是待在旭沉芳这里,偶尔想回家了,旭沉芳又送两只回去住两天。
对于殷怜来说,她可以自由往返于自己家和义父家,别提多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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