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他手里有东西,事到如今由不得哀家不信。”说着眉头一蹙,“谢鸿博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落下这么多把柄竟还不自知!”
嬷嬷道:“大人一向小心谨慎,定是殷武王太过狡猾了。太后与殷武王做交易,需得万般谨慎才好。到时候他若不肯把那些东西交出来,可怎么办?”
太后眼里依稀有老辣之色:“等他远离了朝堂,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他以为远离了是非纷争,就真的安全了吗?这世上,唯有把权力握在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可他却打算放下。一旦他放下以后,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该下刀斩草除根的时候,太后难道还会手软不成?
只不过那时候孰生孰死,就各凭本事了。
至少眼前,他们是应该联手的。
殷怜和殷临进了太学院以后,要连着上五日的学,才能休息一日。
皇帝美其名免了来回奔波辛苦,就让姐弟俩住在宫里,唯有休息日时孟娬才能去宫里接他们回来住一日。
好在萧妃每日都会派人来汇报两只的情况。
萧妃会按时亲自去接送三个孩子,回宫以后相互玩耍有个伴,而且近来殷怜和殷临又多会写了一些字。萧妃还把他俩的字迹给捎出了宫给孟娬看。
孟娬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一度眼眶发热。
她深知自己不能沉浸和盼望着每隔五天才能有一次的相聚,一定要尽快脱困才行。
殷珩夜里离开时,她没有多问,只是从身后抱住了他,脸贴在他后背上,轻轻道:“阿珩,万事当心。”
殷珩握了握她的手,低低应道:“有我在。”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就真的安定了下来,点头道:“嗯。”
殷珩走后,她也无眠,细细想了一阵,然后翻身而起,趿了鞋便往外走。
这个时候夏氏已经睡下了,没料到孟娬会过来。
她听到门外孟娬的声音,连忙起床点灯,打开房门,见孟娬穿着一身寝衣就来了。
夏氏问道:“阿娬,出什么事了?”
孟娬道:“之前娘收拾的东西,今夜再收拾一遍。旭沉芳那边已经准备妥了,能走一个是一个,明早娘就先……”
夏氏倏地打断道:“你是打算让我一个人走?我不走!你们就是我的全部,现在全都在这里,你让我走哪儿去?”
孟娬张了张口,不待多说,夏氏转过头去抹了抹眼角,又哽声道:“现在孩子还在宫里,还不知道怎么能出来呢,你让我现在走,叫我怎么放心……”
孟娬道:“这只是一时的。娘,你先离开安顿好,等阿怜阿临出来,我立马送他们去你那里。现在你的存在还没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个时候离开是最好的。如若将来让人想起你来了,还不等我们把阿怜阿临弄出来,他们再把你扣押了去怎么办?”
夏氏不知想着什么,眼里泪光闪闪。
与孟娬相对沉默了许久后,她终于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要是再固执地留下来,就是给你和殷珩添乱。好,我走,天亮以后我就走,我去黎国。我不知道这一路来回要多久,但我可以去找你舅父帮忙。你舅父一定可以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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