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带来的人似乎很是不一般,被那数十个武功高强的人围攻竟隐隐还占着优势般,临风紧张之际,只觉得惊异……喃喃道,“这是南宫府的侍卫么?南宫府的侍卫这么厉害?”
流火一边分身关注着身边的动静,一边关注着院门口,从他们角度只看得到一部分,但是从门缝下面融化的积雪里流淌过来的红色的血水昭示着到底战况如何激烈,他闻言,摇头,“你觉得,你比之他们如何?”
不得不承认,“差一大截。”临风有些懊恼,虽说着话,神思却是渐渐放远,天色还未亮,因着大雪天气本就暗沉地很,如若有人隐没在暗处怕是并不容易察觉。
不说武功高低,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是盛京城里任何一家的侍卫……那些个侍卫大多手上并不会真的染血,不过是一个威慑看护的作用罢了,而这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凛冽的血腥杀气,方才便觉得隐约不太对劲,这会儿气势全开,那股子浴血奋战的血腥气便更加明显。即便他们战场厮杀回来的人在这气势上都要略处一筹……
院外,浴血奋战,院内,悄无声息,除了流火和临风偶尔只言片语,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屋子里只有一截橙黄的烛火幽幽地亮着,没有炭火,整个屋子里都冷冰冰的,即便这样,北陌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泡了药草的浴桶里,污水浑浊不堪,宛若浓稠的墨汁,季云深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沿着脸颊滴落,落尽污浊的水中。
滴答……
滴答……似有水滴,从檐上滴落,落在没有被雪覆盖到的西侧青灰石台阶上,在一片刀剑相向的声响里几不可闻,临风却是豁然抬头电闪雷鸣间已经欺身蹿了出去,以雷霆之势劈向西侧屋檐之上,用尽全力掷出去的长剑噗嗤一声从后备入而从身前出,那黑衣人瞬间倒下。
一击得逞,临风再次快速上前拔回长剑,另一人的剑尖已至,临风转身堪堪避开,心下却是微惊,他们动作极其轻缓,即便是就站在门口的临风和流火都不曾发现,若非今夜雪大,他们身上雪化行动间滴落而下,怕是已经得逞!
这些人身手果然了得,如若真是裴战的人,那他们还是低估了裴战!素来野心勃勃到毫不掩饰显得总缺了点城府的裴战,绝对不止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比所有人看到的更深沉、更奸猾、更有耐心,宛若一直蛰伏在树丛里的猎豹,他用没有城府的野心勃勃来掩盖他犀利锋芒的爪子……
院外、屋檐,若是再来一波……
他不敢恋战,空门大开毫不设防地只求最短的速度内解决掉这剩下的一个人,可这人极是难缠,举止招式并不凌厉,却宛若绵里藏针,令人一时也解决不掉。
一边苦恼着如何解决掉眼前的人,一边还要分神注意下面动静,临风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一个不留意,左臂被狠狠划过,血雾飞起他却半点顾不上——下面屋子门口,已然响起了打斗声。
而即便已经闹成了这样,侍卫却还未赶到,看来……临近的侍卫已经都被他们解决掉了……
援军未至,而他们,似乎也成了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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