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缦一听自己的老底没了,连以后九个月的月钱也没了,立时瞪大了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小嘴儿一瘪,眼圈一红,立时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哇哇呜呜哇呜呜”
她那长长的哭音儿,里里外外的人听了犹如响在耳边一般,王氏只觉两耳嗡嗡作响,立时头疼起来,真是气得不成,抬手给了韩纭一下,
“你没事儿招小五做甚么!”
韩纭却是哈哈大笑,伸手去扭韩缦的小脸儿,
“看你下回还做小跟班儿不?”
“哇哇”
韩缦哭得更厉害了,一旁的韩世峰见了也是好笑,伸手抱了小女儿过来,哄她道,
“缦姐儿不哭,缦姐儿不哭,这银子父亲给你出了!”
只韩缦还不罢休,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自小脸上滑下去打湿了韩世峰的衣襟,韩世峰哄来哄去,又折进去五十个铜板儿,这才算是将事儿给平了!
饭后姐妹四人向父母行礼要回转后院,王氏又瞪韩纭,
“你可不许再招小五了,今儿晚上再弄哭她,你就给我哄去!”
韩纭笑嘻嘻道,
“母亲尽是骂我,若是惹得我哭起来,五十个铜板儿可是打发不了的!”
王氏气得拍她一巴掌,
“这丫头越发没个正形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韩纭嘻嘻哈哈抱了韩缦就走,韩绣与韩绮二人走在后头,提裙迈过门槛,却是相视一笑紧紧跟着前头的韩纭进去了。
韩纭总算是将前事放下,韩绣与韩绮心里也是落了一块石头,两姐妹一来忙于书院学业,韩绣又眼看着嫁期将近,于是加紧预备嫁妆,便是韩纭也被王氏拘在家中,日日刺绣,弄得她每每对韩绣抱怨,
“这日子是没法子过了,在书院被先生打手掌心,在家里被母亲嫌弃,她即是嫌我针线不好,怎得还非要拉了我给你绣嫁妆!”
王氏夫人日日嫌弃二女儿针线不好,韩纭又是个不肯受气的,拿嘴顶了两句,便受那巴掌临身之苦,韩纭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讲给姐妹们听,却只听得二人轻笑之声,不由对韩绮气道,
“你少要幸灾乐祸,待我出嫁时你也跑不掉!”
韩绮闻言只是笑道,
“二姐姐放心,只要二姐姐能将自己嫁出去,妹妹我给你绣嫁妆又是甚么难事!”
韩纭闻言鼻头一皱,
“哈!怎得小瞧我!放心我必是能嫁个如意郎君,眼馋死你!”
韩绣听了皱眉嗔道,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说甚么嫁不嫁的!”
韩纭却是不以为意应道,
“女儿家总归要嫁人的,你是老大,我是老二,你出嫁了就轮到我了,我们姐妹们关上门来说一说有甚么打紧!”
韩绣拿她无法,只是叹道,
“就你这性子,以后也不知找个甚么人家!”
韩纭哈哈笑道,
“找个甚么人家,反正我不如我意的人,我可是不会嫁的!”
韩绮在一旁吃吃的笑,拿眼儿斜瞥她,
“那可是难喽!”
韩纭气得上来拧她,
“你这书呆子如此越发长进了,倒知晓揶揄人了!”
两人嘻哈笑着在床上滚做了一团,韩绣看得只能摇头,
“老二,你就闹吧!把老三都给带坏了!”
韩慧娘成亲乃是喜事,又因着都是同族,通州老家的人便要过贺喜,通州离这京师说远不远,说近亦是不近,左右也没有一天来回的道理,按理住宿之类自然也是要由韩明德家安排的。
只他们家如今的境况大家也是知晓一些的,本着能省一个是一省的心思,却是求到了韩世峰与韩晖名下,自然是想帮着安排族里来的人。
这件事上二人自然不好推辞,满口的答应,左右通州老家来的亲戚,一年到头总有几回是要到家里来住的,韩世峰这头则帮着招待自家这一支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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