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孽障,竟敢私下同外男来往!”
他们住在了这院子里,除却京中的几家亲戚并无甚认识之人,不是在外头同人私相授受又是如何?
蒋氏忙道,
“不是七姐儿的错,不过是偶然相遇罢了!”
当下将母女二人如何在外头卖针线活计,又如何同那位李公子认识讲了出来,韩世同怒道,
“那人是何出身来历,又是做何营生,你们可是知?,竟敢如此轻信于人,也不怕被人骗了去!”
蒋氏应道,
“此事我们有去打听过的!”
蒋氏母女确是去打听过的,只李尤此人做事向来谨慎,与那些大宅子里的精明贵妇们都能周旋,偷着人家妻女而不被家中位高权重的男人发现,若是没点子手段,如何能混得一身的体面?
蒋氏在街面上打听到李尤的住处,便跟着寻了过去,见得门户高大倒似有钱人家,又问过左邻右舍,都说是位读书人,来自通州,家中富贵,又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到京师买了一个院子,却是到此游学的,每日里进进出出都是前呼后拥,有奴有仆的!
蒋氏母女得知这等情形不由暗中窃喜,只当天上掉下一个大肉饼子,要把人给砸晕的快活!
韩世同先时还愤怒不已,听到后头怒气渐去,却是将信将疑,
“你们所言可是当真?”
“正是!正是!”
蒋氏母女两个脑袋点得同那小鸡啄米一般,韩世同不由又信了两分,想了想道,
“且等我寻个机会见一见他!”
隔了两日,果然韩世同见着了李尤,韩世同虽说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可见识比李尤这自小在京师街面上混的小子一比,却是差上了不少。
他来拜见韩世同,举止行动上倒是半分挑不出错儿来,谈吐说话一派大家公子的气派。
韩世同又问他学问诗书之事,李尤也是应对自如,他这三分浅水蒙韩世峰这两榜的进士不成,蒙韩世同这乡下农汉倒是绰绰有余,李尤在这小院之中呆了半日,便已是让韩世同在心里点了头,还特意留了李尤在家中吃饭,用罢晚饭之后韩香草羞哒哒出来相送,却是对情郎喜道,
“如今看来我爹爹也是喜欢你的呢!”
李尤心里暗暗冷笑,
“一帮子乡下来的泥腿子,若是不能将你们糊弄了,也枉费了小爷在这京师地面上混了这么些年!”
这厢面上却是喜道,
“能得岳父大人青眼自然是我的福气!”
韩香草娇嗔道,
“胡说甚么呢,谁是你岳父大人!”
李尤笑着拉她的手道,
“你早晚是我的人,你爹爹也早晚是我岳父大人,现下叫来岂不是亲热?”
韩香草嗔道,
“你少得意,我爹爹虽是喜欢你,但还有我四叔呢,我四叔在京中做官,我爹爹最是看重他,待他见了你,点过头之后你再叫不迟!”
李尤听了却是眉头一挑,想起卫武的叮嘱当下皱起了眉头对韩香草道,
“你前头不是曾提过,你那几位堂姐妹私下里是瞧不上你的么?”
韩香草点头恨恨道,
“正是,她们只当这天下就京师里的人都高人一等般,确是瞧不上我这通州乡下地方来的!我这回到要让她们瞧瞧,我寻的郎君也是通州人士,却是比她们在这京师里寻的好上百倍!”
似韩慧娘寻了个商人,家里也不过有些薄产,那里如李郎家中可是良田千亩,奴仆无数,说不得韩慧娘嫁过去以后还要抛头露面的到铺子里帮手,怎比得她在家中使奴唤婢来得尊贵!
还有那韩绣,虽说是定了个官宦人家的子弟,但家中兄弟不少,银子都在公婆那处捏着,真要过起日子来,只怕也是拮据的,那似李郎这般一根独苗,多少家财都尽着他挥霍!
李尤早瞧清了她心思,心中暗笑,面上皱眉道,
“你也说你那些姐妹对你不好,若是知晓我们的事儿,从中做梗怎么办?”
“这个”
韩香草自己就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自然瞧着旁人也是如此,想到前头夏家的事儿,便在心头暗想,
“李郎说的对呀,她们自诩官家小姐,一个个鼻孔朝天的样儿,若是见着我寻了一个这般好的夫婿,说不得心生嫉妒,从中作梗呢?”
要知晓四叔虽说对他们不错,但四婶却也是一个门缝里瞧人的,届时枕头风一吹,将我这好事给搅黄了,我岂不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想到这处韩香草便有了主意,当下对李尤道,
“李郎放心!我必不会让她们坏了我们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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